谢玄走进屋里,正好看到王操之在玩发条玩具,他瞪大眼睛,目光好奇的盯着那个小木车。
观察了一会儿,谢玄忽然走过去,弯腰拿起小木车。
小木车正在活动,被谢玄拿起来的时候,它还在颤动。谢玄也不害怕,他目光惊奇的打量着小木车。学着王操之的样子拉动发条。
王操之抬头望向谢玄,出声言道:“这是官奴做的。”
谢玄坐下来,拉动发条将小木车放到席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小木车。
谢安注意到这两人的举动,他抬头瞥了眼谢玄跟王操之。
看到那形状怪异的木玩意儿正在自己活动,谢安忽然问道:“那是何物?”
王献之告诉谢安:“我做的小玩物。”
见谢安目光幽幽的盯着那小木车,王献之想了想,补充道:“谢叔父放心,不会炸,很安全。”
谢安轻飘飘的睨了眼王献之,上次的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王献之继续跟谢安讨论图纸。
在晋代,正月一日称为鸡日,正月二日称为狗日,正月三日称为猪日,正月四日称为羊日,正月五日称为牛日,正月六日称为马日。而正月七日被称为人日。
人日这一天,王家一早食用了七菜羹,并且用五色绢丝束发。
王羲之带着儿子们前往兰亭,去参加戴逵的个人艺术展。
会稽王本想在这一日约一些名士到山上游玩。没想到他派人邀请,却遭到了这些名士的拒绝。
“这些人都不在?”会稽王神色不悦的望着仆人。
仆人颔首:“那些名士说今日要去参加什么艺术展,不得空闲应殿下之约……”
“艺术展?”会稽王皱起了眉头。
仆人说道:“听闻是戴先生举办的画展!”
“戴安道?”会稽王诧异了。
仆人回答道:“正是这位戴先生!听闻他要把自己的画作展示出来,给诸位欣赏!”
会稽王立马问道:“可有打听到戴安道在何处举办画展?”
仆人告诉会稽王:“在兰亭!”
会稽王马上吩咐道:“备车!即刻前往兰亭!”
到了兰亭,会稽王被人搀扶着下车,他看到这里排了长长的队伍。
走过去一看,会稽王在队伍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真长!”
刘惔转头看向会稽王,他笑着打招呼:“殿下新岁安康!”
刘惔继续排队,没有走过去。他拿出了一条五色绢丝,递给会稽王。
会稽王走过去,让仆人接过五色绢丝,将这绢丝戴在他的手腕上。
会稽王开口问道:“听闻戴安道要展示画作,供人欣赏?”
刘惔笑着点头:“是也。阿奴被戴安道邀请为特约评委,早已进去了。”
听说王濛也来了,会稽王更是期待。他好奇的问道:“为何不直接进去?还要排队?”
见前面的人往前移动,刘惔往前走了几步,告诉会稽王:“持票进场,参观展览。诸位都在排队检票。”
会稽王一听竟然需要持票入场,他蹙着眉头言道:“小王不知此事,尚未购票。”
刘惔笑容友善的言道:“殿下可以询问在场诸位,可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票转赠殿下。听闻戴安道的水平大有进步,难得有机会能欣赏佳作。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会稽王点头,他何尝不知道戴逵的画千金难求。哪怕想看一眼,都不容易!戴逵这个人性子清高孤傲,愿不愿意给别人欣赏,愿不愿意把画赠出去,全凭自己的心情!若是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前面的人在移动,刘惔又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听闻戴安道在展览上,会出售部分画作。价高者得!”
闻言,会稽王震惊,不敢置信的说道:“当真?”
昔日,会稽王曾出千金向戴逵求画,奈何戴逵不乐意,多番拒绝。最后,会稽王只好作罢。没想到,戴逵今日竟然会在画展上出售画作!
这艺术展,他一定要进去看看!并且,一定要买下一幅戴逵的画作!
心情喜悦,会稽王立马吩咐仆人去询问在场的人,有没有愿意把艺术展的门票转让给他。
结果仆人询问了一圈,都没人愿意把自己的票转让出来。
会稽王皱紧眉头,心里略着急。他出声询问刘惔:“真长,诸位的票从何处购买?”
刘惔意味深长的说道:“从会稽王世子那里购买的。”
会稽王一听,心头瞬间冒出了一股怒火。
这个孽子!搞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他!
深吸了一口气,会稽王压着怒火询问刘惔:“他在何处?”
刘惔笑了笑,伸手指着前方。
会稽王转头望过去,果真看到了司马道生的人影!
司马道生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拒马旁边。他穿着裘衣,翘着二郎腿,抖着皮靴,那副模样让会稽王看着就来气。
会稽王冲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仆人搀扶着他往前走。
看到会稽王来了,司马道生立马站起来,拿着王献之给他做的木喇叭,开口叫道:“诸君都是有礼之人!持票排队入场!切勿插队!”
会稽王注意到了司马道生那得意的小眼神,心里更是恼怒,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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