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给褚裒。
在逃走的边缘试探,褚裒越过了阿三。见阿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激动兴奋,突然拔腿就跑。
“嘶——”
腘窝突然被打了一下,力道之大,让褚裒猛地往前扑倒,下巴磕到了地面。
“你、你这是何意!”褚裒恼怒地翻过身,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指向阿三。
阿三面色冷漠,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着,仿佛褚裒的摔跤与他毫无关系。
“归家后,送三万金过来。”冷硬的声音从阿三口中发出来。
褚裒瞪大眼睛,怒指着阿三:“为何还要给三万金!”
阿三快速来到褚裒面前,直接拽着褚裒的衣襟,将褚裒关回牢里。
褚裒神色激动,惊慌地言道:“褚某答应!归家后即刻送金过来!请足下放了褚某!”
阿三冷漠地打开牢门。
褚裒这回不敢废话了,一瘸一拐地逃走,不敢逗留。
褚裒逃到山洞外面,许久没看到阳光,他流下了泪水。
担心阿三那个恶人会追过来,褚裒快速地逃进了林子里。
一路逃到山下,褚裒遇到了许多流民,他向流民打听官府在哪,没有一个流民搭理褚裒。
流民当中,有一人忽然朝褚裒扑过来。
褚裒受到惊吓,立马滚到了地上。
“褚公!”
闻言,褚裒顾不得疼,连忙起身,望向那人。
刘惔撩开凌乱的头发,直勾勾地盯着褚裒,激动地说道:“当真是褚公!”
褚裒盯着刘惔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此人是谁,他声音颤抖地叫道:“真、真长……”
刘惔用力地点头:“是惔!惔终于寻到褚公!褚公可好?”
褚裒被关了一年,如今得到机会逃出来,又遇到了一个熟人,他流下了两行泪,搂着刘惔,哽咽道:“真长为何在此?”
刘惔叹息:“说来话长,一切皆因褚公。请褚公随惔到僻静之处谈话。”
褚裒点头,跟随刘惔走进林子里。
刘惔将褚裒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说到最后,刘惔哽咽道:“是惔太轻易相信贼人,故而才会被贼人戏耍,沦落到如此之境。”
褚裒心疼地言道:“贼人狡猾,不怪真长!真长携带重金,前来救褚某,褚某感激不尽!”
刘惔点头:“惔不负使命,终将褚公寻到!请褚公随惔一道归京!”
褚裒激动地点头,握着刘惔的手,与刘惔一起启程,前往建康。
刘惔与褚裒历经万险,终于回到京城。
两人回到京城时,京城戒严,不许流民踏入。
刘惔只好带着褚裒前往逍遥山庄,求逍遥山庄的人帮忙传消息给武陵王。
武陵王收到消息,派人出城接刘惔与褚裒。
褚裒沐浴更衣完后,等了许久,不见武陵王出现,他询问武陵王府的仆人:“不知殿下身在何处?”
仆人回答道:“殿下尚未回府。”
褚裒便说道:“既然殿下忙碌,那褚某便不再打扰,改日再登门拜谢殿下!”
刘惔却开口劝道:“褚公,若非殿下派人接你我入京,只怕你我还要留宿山野。还是再等片刻,待殿下归来,郑重向殿下道谢!”
褚裒与刘惔乃患难之交,他十分信任刘惔。见刘惔这么说,他便改口留下。
今日朝会,会议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荀灌赶到梁郡时,苻健便叛变了。阻止不了苻健,荀灌只能戒严淮水边境,想办法派人渡江,联络桓温。
苻健等人占据长安、上洛,并与张平等人结盟,有意给晋国大军来个前后夹击,让桓温与大军有来无回。
如何救桓温与大军,此事让晋国朝廷犯难。
恰逢冉闵顶不住赵国的压力,遣使向晋国求助。晋国朝廷今日就该不该派兵助冉闵,展开了一次大撕逼。
王献之提议,让朝廷出兵助冉闵抵御赵国。如此,晋国的兵可以进入冉闵掌控的地界,那便能渡江,从侧面营救桓温率领的大军!
一些世家极力反对出兵帮助冉闵。局面僵持不下,下朝之后,王献之直接回到卫将军府。让谢道韫调京师之兵前往徐州,与郗超一道助冉闵。
王彪之得知此事,并没有拦着。
等王献之归家,王彪之告诉他:“琅琊王氏的一万部曲,可交由你调动。”
王献之笑着点头:“多谢叔父!”
琅琊王氏的部曲,都是精兵良将!一万部曲,可抵过三万兵!
王彪之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王献之,轻声言道:“七郎,我知你非一般稚子。该说的,我早已提点过。你心中有数。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我知晓!”王献之面色认真地点头。
王献之连夜调动琅琊王氏的部曲,离京前往京口。
晋国的造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一艘船,可承载两千人。
王献之打算沿海线出发,伪装成海寇,攻打赵国与燕国,吸引他们的注意。
天色黑暗,武陵王才回到府上。
“殿下。”
褚裒向武陵王行礼。
武陵王心情烦闷,没心情理会褚裒,他敷衍地言道:“既然褚公平安归来,那便回府歇息!”
见状,褚裒面色一顿,稍有尴尬。他看向刘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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