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之急了:“是也!官奴快告知我令姜如今的情况!”
王献之笑眯眯地说道:“四郎,我与令姜姊姊可不在一起。她干她的事情, 我干我的事情。如今我也不知晓她那边的情况。”
王肃之突然想打弟弟!他眯起眼睛,忽然将王献之抱起来。
“哎呀呀!四郎你要做什么!”乍然被王肃之抱起来,王献之立马挣扎。
阿陌着急地开口叫道:“四郎,请放下七郎!”
王肃之却不管, 直接抱着王献之往屋内走。
大步走进王徽之的屋里, 王肃之将王献之放下来, 他拿起锦盒, 将锦盒打开,取出一张琴。
王献之站稳后,惊讶地望向那张琴。他走过去, 伸手触摸那张古琴。
王肃之将琴放下, 冲王献之挑眉:“试试。”
王献之入席坐下,想了想, 打算净手焚香,再试琴。
在王献之净手的时候,王肃之开口言道:“上回五郎随周女郎到建安郡剿匪时,在深山里迷了路。他见到了一棵梧桐树, 那棵梧桐树,至少百年!后来,周女郎寻到他时,五郎让周女郎将那棵梧桐树砍了,直接拉回来。其后,五郎又去东山砍了一棵百年梓树。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精心制作,方做出这张琴。”
听了此话,王献之洗手的动作微微停顿。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王徽之当时让周玥砍断古树,拉着古树回来的场景,王献之觉得周玥当时应该是想打王徽之的。这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周女郎没对五郎动手?”王献之出声询问。
王肃之挑眉回答道:“当时五郎就坐在那梧桐树上,周女郎连人带树,直接拉了回来。至于周女郎有没有对五郎动手,我却不知晓。”
当时王家人看到周玥一个娇小玲珑的女郎,拖着古树与王徽之回来,全都惊呆了。
王玄之觉得王徽之太不厚道了!竟然如此欺负周家女郎,一点君子之风都没有。
王羲之也觉得王徽之这件事干得不厚道,一点男子汉的担当感都没有。
王操之吃惊过后,直接跑过去爬到树上,也想体验一下坐在树上,被人拉走的感觉。他刚爬到树上,就被王徽之一脚踹下来了。王操之委屈巴巴地转头冲王羲之告状,让王羲之责罚王徽之。
王羲之本来想好好教导王徽之该如何尊重谦让女子,王徽之却用一堆话堵住了王羲之。王羲之说不过王徽之,最后只能罚王徽之翻译帛书。
王献之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摇了摇头。同情地说道:“遇到五郎,周女郎真是倒霉。”
王肃之意味深长地言道:“我看未必。”
王献之疑惑,若有所思地问道:“四郎之意,莫非这二人心悦对方?”
“我可不知晓。”王肃之摇头,他走过来,捏了捏王献之的脸蛋,轻哼道:“官奴不打算告诉我令姜的情况?”
王献之擦了擦手,告诉王肃之:“按照计划,令姜姊姊率兵北上,先救出大军,再与征西大将军一同支援冉闵。目前没有坏消息传来,想必应该一切顺利。”
“她不曾给你传消息?”王肃之蹙着眉头。
王献之摇头:“这半载我亦是忙碌,哪怕她给我传消息,我也收不到。”
“那你……”王肃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不知道王献之这半年来干了什么事。
王献之入席坐下,阿陌燃起香料。
没有伸手触碰琴,王献之先嗅了嗅琴的味道。
见王献之不回答,王肃之只好安静下来。
王献之拿起琴,仔细观察琴面与琴底。这时候的桐木琴,用的是上好的梧桐木,与后世的泡桐不一样。后世寻不到上好的梧桐木,多用杉木制琴。前世,王献之有一张纯阳琴。琴面与琴底具是用杉木做成,杉木为阳,故曰纯阳琴。
手指轻轻抚摸琴面,王献之面色认真,眉眼专注。这张琴的琴面由梧桐木制成,琴底由梓木制成。这样的琴,叫做阴阳琴。阴阳合一,刚柔相济。
听闻王献之归来的消息,王玄之连忙赶回家中。
还未踏入东厢,便听到清越的琴声。音调玲玲悦耳,节奏预约轻快。
王玄之加快脚步,踏入东厢。
轻声踏入屋内,王玄之静静望着王献之弹琴。
王献之没学过琴,可是却天生会弹奏曲子。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其中有什么古怪。这世上本就有些人,生来就具备某种天赋。王献之聪慧又有如此天赋,让王家人觉得骄傲。
曲尽,王玄之尚在沉醉在方才的佳音当中。
王献之抬眼看向王玄之。笑着开口叫道:“大郎!”
王玄之蓦然回神,他扬起笑容,大步走向王献之。脱鞋入席坐下,王玄之伸出手捏了一把王献之的脸蛋,轻哼道:“早就与你说过,寻一张好琴,能使乐声更美妙。你偏不听!如今见识了好琴的魅力,可喜爱?”
王献之点头:“果真是好琴!”
这张琴,琴声清越响亮,悠扬婉转。与谢安的那张古琴,不相上下。
“身子可好?”王玄之目光关怀地打量着王献之的身子。
王献之笑着回应道:“甚好!”
“官奴!”
外面传来了王操之的声音。
王操之跑进屋内,一脸不满,委屈巴巴地说道:“官奴归来了,为何无人去鹅池知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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