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询欣慰, 他笑着言道:“骠骑将军好想法!如此, 甚是风雅!定会收到诸位名士青睐。”
谢尚颔首。昨夜谢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安, 谢安劝谢尚打消设计名士装的想法。奈何谢尚执意要设计名士装,谢安劝不了, 只能改口提了建议。希望谢尚能够把字绣衣裳上,亦或是将名家之作绣在衣裳上,如此一来才会收到名士们的喜爱。
谢尚觉得谢安的想法还不错。于是今日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会得到刘惔等人的认同!看来,这名士装就得这么设计!
谢尚心里打定主意,忽然问道:“王五郎为何未至?”
王献之开口言道:“五郎昨夕一夜未归, 不知去了何处。今日我出门时,谢家仆人已经前往剡溪寻找五郎。”
“剡溪?”谢尚若有所思,突然说道:“听闻戴安道住在剡山。不知王五郎是否前去拜访戴安道。戴安道的画作价值连城,若是他能为我提供画稿,我这衣裳的价值会更高!”
王献之佩服谢尚,真是有想法!
王献之走过来,朝谢尚微微一笑,出声言道:“足下不如让其他几位试试足下设计的新款?”
谢尚点头,正有此意,他告诉诸位:“昨夕尚一夜未眠,设计了十套衣裳。因来不及绣上图纹,故而暂时用画代替。诸位试试,若有不足。请多指教!”
许询神色复杂起来,他忽然开口问道:“今日为何不曾见到安石?”
经许询这么一提醒,其他人才发现谢安今天还没露面。
谢尚回答道:“安石陪我到天明,天亮方回后院歇息。”
王献之觉得谢安一定在故意逃避!
不单王献之如此想,王羲之等人亦是如此认为。
谢尚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笑着招呼众人进屋换衣裳。
因为有了亲子装展示在前,众人便放心下来,对谢尚设计的服装没有那么抵触了。
哪知道,等见到了谢尚亲手设计的服装,众人才后悔跟随谢尚走进屋里!
就在众人换好衣服,以为经过谢尚的评价后,便能更衣换物离开。没想到,王徽之忽然来了!
看到王徽之出现,众人面色莫测,具是一副不欢迎的模样。
王献之开口问道:“五郎,昨夕你去了何方?”
王徽之朝阿良抬下巴,缓缓言道:“去剡溪,问戴安道要了一些作品。我想这些作品,骠骑将军定能用得上。”
闻言,谢尚美眸明亮,欢喜地走向王徽之,兴奋地说道:“王五郎当真乃尚之知己!”
阿良递来一个锦盒。谢尚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取出里边的画作。
见状,王献之凑过来,出声说道:“画可以借给足下,但是足下临摹结束后,要将画还给王家!”
知道王献之是什么性子,刘惔笑着言道:“官奴这方面,倒是与逸少相似。”
谢尚笑了笑,他不以为意地摆手言道:“能得到戴安道的画作,已是我之幸。”
谢尚转而对王徽之言道:“有劳王五郎为诸位设计搭配衣裳的造型!”
闻言,许询等人立马想逃!
谢尚开口对谢玄叫道:“玄儿替我好生招待客人。”
谢玄点头,一脸乖巧的回应道:“玄儿知晓!”
转头,谢玄让诸位进屋更换衣物。
王献之转身跟上谢尚。
王羲之也想跟上去,却被王肃之拦住了。他只好作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儿子随谢尚离开,前往后院。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谢尚回头望了眼王献之。他笑着言道:“官奴因何事寻我?”
王献之告诉谢尚:“有件大事,希望与足下商讨。”
谢尚颔首,率先走进书房,然后对王献之说道:“七郎请。”
王献之点头,跟随谢尚走进屋子里。
两人入席坐下,谢尚将那些画稿从锦盒里拿出来,仔细一一欣赏。
看了半晌,谢尚开口言道:“妙哉!妙哉!戴安道的画功,果真是了得!”
王献之告诉谢尚:“不知足下是否有兴趣成立一家企业?”
“企业?那是何?”谢尚摇头,听不懂王献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献之徐徐言道:“足下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穿上你设计的衣裳?”
谢尚面色认真地望着王献之,他出声问道:“不知七郎有何主意,还请指点。”
于是,王献之便说道:“足下可以承包几个山头,在山上种植桑叶。届时,无论从布料到设计,以及销售铺子,乃足下独家拥有!哪怕其他人有意模仿,也模仿不来!足下细想,若是全天下的人都穿着足下设计的衣裳。到时候,足下必定能改变时代潮流!影响万代!”
听王献之这么一说,谢尚热血沸腾起来,脑海中想象出一副太平盛世的场景。在太平盛世里,街上的每一个人都穿着他设计的衣裳!那种骄傲感,令谢尚十分兴奋。他猛地拍手叫好:“甚好!甚好!七郎的主意甚好!那我便依照你所言办事!”
王献之笑着说道:“待创意展结束之后,足下便可买下几座山,届时再寻一些流民,让流民帮忙做事。这些事情顺利办好之后,可交由其他人来负责。如此一来,足下便能将重心放在设计衣裳方面。”
谢尚听得认真,他骤然起身,桃花眼眸光明亮,欢喜地言道:“妙哉妙哉!知我者,七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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