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列的惨叫声,阿德立马朝藤帘那边奔去。
桓不才趁机拉着司马聃离开:“快跑!”
阿德跑了几步,发现桓不才拉着司马聃离开了,他犹豫了一下,返回去追那两人。
桓不才看到阿德朝他们追过来了,他放开司马聃的手,冲司马聃说道:“跑!别管我!”
司马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咬着牙,迈开脚步继续奔跑。
司马聃一直往林子里钻,哪里野草茂密,他就钻哪里。
不知跑了多久,司马聃脚下一滑,往山下滚去。
“嘶——”
司马聃抓住了粗壮的根茎,他的手被根茎上的刺扎伤了。
司马聃不敢放手,他忍着疼,撑起身子,慢吞吞地爬起来。
心里的恐惧,大于各种复杂地情绪。司马聃顾不得悲伤,也顾不得身子有多疼痛,他不敢停下,沿着斜坡爬下山。
再次摔倒,司马聃滚到了溪边。
狼狈地喝了几口水,司马聃望向四周。
有车轮碾压过的印迹,司马聃沿着那些印迹往前走。
“五郎!看!道上有人!是不是七郎!”
阿良与王徽之在半山腰的地方寻找王献之的身影。不经意间望了眼山下,竟然看到山下那条道上有一个孩子在行走!距离有些远,阿良看得不太清楚。
“即刻下山!”王徽之也看到了那个小身影,他面色凛然,带人下山。
司马聃行走在道路上,道路旁的草丛忽然有动静传来。他惊慌失措,反应过来,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七郎!”阿良先跑下来,发现那个小身影跑了,他激动地叫喊起来。
司马聃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哪怕他的耳朵听到了,但是他的大脑却思考不起来。此时的他,担惊受怕,以为山贼追过来了,他只想找地方躲起来!
王徽之眯着眼睛望着那个逃走的声影,他停下脚步,低声言道:“不是官奴。”
阿良转头看向王徽之,出声言道:“五郎,哪怕不是七郎,也要询问几句!你看那小子跑得如此快,如此惊慌,定是有事发生!”
王徽之点头,沉着脸命令道:“追过去!”
司马聃躲进了林子里,惊慌地奔跑着。
王徽之带人从身后追他。
司马聃跑了这么久,哪怕体力再好,也抵不过王徽之等人。
很快,王徽之等人追上了司马聃。
阿良伸出手扣住司马聃的肩头,喘着气说道:“你跑什么!”
司马聃猛地转身,顾不得看抓他的是什么人,司马聃挥舞拳脚袭击阿良。
“哎唷——”阿良被司马聃踹疼了,下意识松开手。
司马聃转身想跑,王徽之呵斥道:“站住!”
王徽之的声音清亮有力,少年音与那些山贼的糙汉音完全不一样。
司马聃愣了一下,双脚停顿。
王徽之走到司马聃的面前,目光凌锐地审视着司马聃。
目光上下打量司马聃,王徽之忽然出声问道:“陛下?”
在王徽之打量司马聃的时候,司马聃也在愣愣地打量着王徽之。
听到王徽之称他‘陛下’,司马聃‘哇’的一下痛哭起来。也不管眼前这人是谁,司马聃猛地抱住王徽之。
王徽之蹙着眉头,目光莫测地盯着司马聃。
阿良张大嘴巴,目瞪口呆。难以相信,这个狼狈的小人,竟然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司马聃抱着王徽之哭了许久,王徽之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司马聃想起来桓伊等人,他才抬起头,哭着告诉王徽之:“速去救桓家郎君,朕有重赏!”
王徽之沉着脸问道:“官奴在哪?”
“官、官奴?王七郎?”司马聃抬起满是血迹的手,随意地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地告诉王徽之:“朕与王七郎、谢七郎一同落入贼人手中。朕与谢七郎得桓大郎与桓二郎相救。王七郎、王七郎他……”
说到这里,司马聃忍不住再次哭泣。
王徽之冷着脸,出声询问道:“官奴还在贼人手中?”
司马聃哭着点头。
凤眼寒若冰霜,王徽之掐了一把司马聃,沉声问道:“你从哪处逃出来?”
司马聃望了眼四周,他走出草丛,来到道路上,伸手指了个方向:“在那边。”
王徽之拎着司马聃,让他带路。
司马聃实在是太沉了,王徽之拎了几步,拎不动了。将司马聃放下,让阿良背着司马聃。
王徽之仰天长啸一声,让山上的人下来。
司马聃带着王徽之来到溪边的时候,其他人也赶过来了。
琅琊王看到司马聃,险些没认出来。
“陛下?”司马丕大吃一惊,不知道司马聃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司马聃也认出了司马丕,他哭着说道:“琅琊王,速去救王七郎等人。”
司马丕点头,带着一群人,跟随王徽之上山。
司马聃逃走的时候,压根没看路。哪里地势低,他就往哪跑。司马聃只知道自己从哪个方向滚下来,压根不知道自己从山上哪个地方跑下来。
王徽之干脆让人搜山。
桓伊解决了阿列后,跑回了看到自己的弟弟被阿德抓了。
阿德掐着桓不才的脖子,质问桓伊:“你对阿列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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