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之语气平静地言道:“二位有话不妨直言,若是能将她救醒,我可送二位过江,在会稽安居。”
闻言,两位良医面色惊喜,立马争抢着说道:“小人知晓,这位女郎为何至今昏迷不醒!她所用的药不对!”
王肃之眯起眼睛,眼中露出了杀意。
王肃之沉声对两位良医说道:“请二位用心为她医治,待她伤势痊愈,王某一定会派人护送二位过江,送二位到会稽安居!”
处理完营帐里的事情,王肃之立马派人将军医抓起来,严加审问。
过了一日,谢道韫终于醒来。
王肃之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令姜,你、你醒了?”
谢道韫目光直直的盯着王肃之,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眨了眨眼睛,谢道韫声音沉闷地叫道:“王四郎……”
王肃之激动地点头,回应谢道韫:“我来了!你觉得如何?何处不适?我为你请医者过来!”
王肃之欢喜地跑出去将那两位良医叫到营帐里,让那两位名医为谢道韫重新诊脉。
“王家郎君请放心,用药对了,这位女郎的身子已经好转!只要用心照顾,静心修养,一月便可痊愈!”
王肃之笑着点头。
送走良医后,王肃之神色激动地回到榻前,笑着对谢道韫言道:“令姜,可听到良医所言?只要静心修养,你便能康复!”
谢道韫扬起嘴角,面上露出一抹浅笑,面色憔悴地言道:“你怎会来此?可是王七郎有何命令?”
见谢道韫如此在意公务,王肃之心里一堵,呼了口气,放轻声音,温柔地回应道:“与卿分别后,思念悠悠,故而千里相寻。我既然来了,一切便交由我来处理。你好生休养,切莫担忧其他事情。”
猝不及防,忽然被王肃之表白,谢道韫怔然,目光惊愕地望着他。
王肃之告诉谢道韫:“你被暗箭所伤,此事我已查清楚,乃军医所为。我追查下去。你切莫担忧!”
谢道韫目光幽深地望着王肃之,低声说道:“方才、方才你所言……”
若是以往,谢道韫会直接与王肃之谈正事。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谢道韫更在意王肃之前面说的话。
或许是昏迷太久,整日困在梦靥当中,谢道韫这才发现王肃之在她心中如此重要。故而,醒来之后,现在谢道韫更在意王肃之。
王肃之温柔一笑,伸出手握住谢道韫的手,柔声说道:“令姜,我心悦你。你可愿嫁我?我知你心怀抱负,我不会阻拦你。我只想陪伴在你身旁,尽力保护你。”
谢道韫怔然地望着王肃之,久久不语。
王肃之眉眼深情地望着谢道韫,也不催促她。
半晌,谢道韫眨了眨眼睛,低声言道:“可是王谢两家,家世悬殊。”
王肃之笑着言道:“那又何妨?我耶娘已同意让我娶你,只等你答应嫁我。你若答应,我即刻捎书归家,请媒人到谢家说亲。”
王肃之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明亮有神采,眼中的笑意溢出来,藏也藏不住。
谢道韫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王肃之也不催她回答,他温柔地言道:“我阿娘甚是敬佩你。她说,若是我不能将你带回家,日后我也莫要再踏入家门。”
说话间,王肃之从怀里拿出绢袋。
打开袋子,拿出一只手镯,王肃之告诉谢道韫:“这是我阿娘让我给你的。家中耶娘温柔,兄弟和睦,长嫂亦是善良之人。若你不想住在王家,我可随你住在外面。”
谢道韫轻声问道:“将来,你可会纳妾养妓?”
王肃之摇头,面色认真地言道:“今生有一人足矣。”
谢道韫倏然一笑,对王肃之说道:“能否请王四郎为我戴上镯子?”
王肃之大喜,他动作温柔,如待珍宝地握着谢道韫的手,为她戴上镯子。
休养了一个月,谢道韫的伤刚好。褚裒来了。
褚裒拿着皇太后手诏,与王献之的亲笔手书来到营中,要求接管卫将军府的士卒。
看完王献之写的信,谢道韫沉着脸,神色复杂。
王肃之轻声问道:“官奴是何想法?”
谢道韫低声说道:“王七郎知晓我受伤之事,命我归京,将兵权交给褚公。”
王肃之觉得王献之总算干了一件人事。他赞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兵权交给褚公,我随你归京。”
谢道韫有些不甘心,那些士卒都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她想亲自率军收复疆土,建功立业!
见谢道韫目光幽深,王肃之猜到了她的想法,轻声言道:“先回京见官奴。官奴既然派褚公北上,必定另有深意。离京许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京中局势?”
谢道韫觉得王肃之所言有理,她率军北伐,离京许久,的确该回去看看了!
谢道韫走出外面见褚裒,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谢道韫介绍了褚裒,并且当众宣读了皇太后诏令。
郗超奉命镇守淮南,谢道韫与王肃之过江归来,不见他人影,王肃之询问郗超的长史,才知晓郗超被去了义阳。
“他去义阳做什么?”王肃之诧异。
长史回答道:“收到王五郎的手书,将军便前往义阳。”
“五郎?”王肃之惊讶。王徽之什么时候跑去了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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