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王肃之紧张地扶起谢道韫:“令姜,你可好?”
谢玄哭着叫道:“长姊!玄儿甚是思念你!”
谢道韫忍着疼,露出温柔地笑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谢玄的后脑,轻声说道:“七郎为何在此?”
谢玄哭着说道:“我、呜呜——长姊!”
王肃之忍了又忍,还是伸出手把谢玄推起来。
谢玄这小子比王献之个子还高,身子比王献之还沉,压在谢道韫身上,定然让她不好受。
司马道生没想到谢道韫与王肃之也在这里,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谢玄与谢道韫,又看了两眼王肃之,小声地问道:“王四郎为何在此?”
王肃之抬头看向司马道生,出声问道:“世子为何在此?”
司马道生伸手指着谢玄,告诉王肃之:“听闻王七郎来义阳搞事,我随谢七过来,有意助王七郎谋事。”
荀灌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此一来,车骑将军未得旨意?”
司马道生诚实的点头。
王肃之无语,斜眼看向谢玄。谢玄这小子,竟然忽悠司马道生带他来边境!
王肃之开口问道:“世子此行可有率兵?”
司马道生摇头,回答道:“并无率兵,只有上百会稽王府侍卫。”
王肃之颔首,松了口气。
若是司马道生未得旨意,私自率兵前来边境,可能会被其他官员弹劾。
谢道韫一边安抚谢玄,一边听司马道生说话。
琢磨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后,谢道韫捧着谢玄的脸,让他抬头,与谢玄直视。
谢玄一脸泪花地望着谢道韫,哭着叫道:“长姊。”
谢道韫板着脸,出声问道:“既然王七郎没有让你二人来义阳,你二位为何偏要来义阳?”
被谢道韫责问,谢玄心里忽然不安,他眼神躲闪,心虚地言道:“长姊,你不知晓。我与王七、世子结交金兰。我承诺过,我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王七来边境,定是要搞大事。他总是不将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如此憨笨,身为金兰之友,我必须要护着他。”
司马道生觉得谢玄所言有理,面色认真地点头,出声附和道:“是也!身为金兰之友,本世子与谢七要护着王七郎!”
谢道韫神色复杂,她轻声问道:“阿耶与三叔父可知你前来义阳?”
谢玄更是心虚,他回答谢道韫:“三叔父让我跟随王七。”
谢道韫诧异,思量片刻,她开口告诉谢玄与司马道生:“王七郎已经归京。”
谢玄愕然。
司马道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出声问道:“王七郎何时归京?为何这一路来未遇到他?”
谢玄狐疑地看了眼谢道韫。
谢道韫淡笑着言道:“在你二人来义阳前,王七郎已经启程前往淮南,他说巡视完淮南后,便归京。已经过去多日,想必王七郎定是巡视完淮南,往返京城了。”
司马道生立马说道:“既然王七郎已经归京,谢七,你我也返京。”
谢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道韫。
谢道韫眉眼温柔地望着谢玄,拿出手巾为谢玄试泪。
王肃之坐在一旁,淡定地看谢道韫撒谎,并不出声说话。
荀灌也坐了下来,并没有开口说话。
谢玄犹豫片刻,他缓缓问道:“长姊与王四郎,为何在义阳?长姊不是在北上抗敌?”
谢道韫温柔地告诉谢玄:“我奉命来义阳,与巾帼将军商谈政务。”
谢玄追问道:“商谈何事?前方发生何事?”
一别几载,谢道韫没想到七弟比以前聪慧多了。她心里甚是高兴,高兴之余又产生了几分忧愁。
“赵王去帝号,向燕王称臣。石氏部下大乱,赵国将亡。”
闻言,谢玄面色欢喜:“赵国要亡!”
司马道生听到这个消息,也甚是喜悦,拍手叫好:“甚好甚好!”
见谢玄与司马道生两人如此单纯,谢道韫浅笑着看他们。
“既然你二位前来义阳,为寻王七郎。如今王七郎不在义阳,已经返京。不知你二人有何打算?”谢道韫轻声询问。
王肃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默默地看谢道韫哄骗弟弟。
司马道生直接说道:“自然是返回京城!”
谢玄转头看向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冲谢玄扬眉:“难道不是?”
谢玄垂眸,犹豫少顷,他点头说道:“是也。归京寻王七。”
谢道韫满意,她笑着言道:“车骑将军与七郎赶路至此,辛苦不已。不如早些歇息?过几日再启程返回京城?”
谢玄却摇头说道:“我要立马去追王七。”
见谢玄如此,司马道生跟着点头:“立马追王七郎!”
谢道韫劝道:“不急在这一时,七郎多久未好好歇息?不如留在义阳歇息几日再启程返京?”
谢玄摇头,坚持道:“我不,我就想立马去追王七!我与世子抄近道追王七,几日便能追上!”
谢道韫目光深深地看着谢玄,笑着言道:“既然二位坚持,那请便。”
王肃之诧异,目光徘徊在谢玄与谢道韫之间。
荀灌但笑不语,默默看着。
谢玄擦掉泪痕,起身向谢道韫行礼,转身对荀灌说道:“深夜造访,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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