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是最后一个来到教职工专用食堂打饭的人。
王濛已经吃饱了,他笑呵呵地招手道:“安石辛苦了!”
谢安面带微笑,笑如春风,清润如水的声音,缓缓回应道:“诸位也辛苦了。”
王濛摆手:“我倒是不辛苦。”
见王濛如此嘚瑟,殷浩瞅了眼王濛。继续喝茶。
每日清谈,与学生们撕逼,殷浩的嗓子很累。
这些人当中,最轻松的就属王濛了。每次上课,都只是与学生们吹牛,谈谈他到哪演出过,当地的风土人情如何。演出时发生过什么趣事。王濛还特别强调,让学生们一定要学好书法,要不然日后成为名人,写字太丑会被人鄙夷的。
谢安端着饭菜走过来,正准备在王徽之身旁坐下。
忽然问道一股怪味,谢安墨眉微蹙,睨了眼王徽之。又瞟了眼王玄之。难怪王玄之离王徽之这么远!
被谢安盯着,王玄之笑着开口说道:“谢叔父请坐。”
谢安语气淡淡地言道:“王大郎,安与你换个位置。”
王玄之面色不情愿,嫌弃地瞥了眼王徽之:“这……”
王徽之今日带着学生去给马洗身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
王徽之的教学方式,另类奇葩。先是让学生与马接触,伺候马。与马亲密后,再以马尾马鬓练习烫发染发技术。
谢尚漫不经心地吃着饭,叹气道:“这些学生,真是无知。竟然连绣花针都不会用!”
谢尚觉得这些学生太蠢了。尤其是世家子弟,鲜少会有人使用绣花针。相比之下,世家女郎对针线活有所了解,教起来更轻松一些。谢尚觉得男耕女织这种思想,太祸害众人了。若是自古以来不分男女,均参与耕种织布,那男子自然会了解女工!
王徽之跟着吐槽道:“是也,真是无知!一群憨货!”
王徽之向来只喜欢与聪明善良的人打交道。如今让他带一批资质参差不齐的学生,王徽之天天黑着脸,有时候真想尥蹶子不干了。
谢安走到王玄之身旁,冲王玄之点了点下巴。
王玄之只好磨磨蹭蹭地让出位置,给谢安坐。
谢安坐下来,笑容可掬,桃花眼潋滟动人。“只留下聪慧学子,便好传教。”
众人瞥向谢安。要不是谢安搞了好几个骚操作,把几万学生踢走了,他们何至于要教这么多笨学生!
被谢安踢出专业班的学生,都被王羲之安插到各个专业班了。
谢尚说道:“如此下去,甚是累人。必须与逸少商量,以月考为塞选,进行层层选拔,剔除那些资质平庸之辈。”
“浩赞同!”殷浩觉得跟一群菜鸡学生撕逼,甚是没劲。有些人,明明啥也不懂,还非要杠你。解释了,对方也听不进去,非要一个劲的瞎杠。
这段时间,殷浩天天跟学生撕逼,怼杠精。他觉得自己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脱落,十分危险。必须地找王献之谈谈,再加点薪水!
在众人吐槽之际,王献之走进了教职工专用食堂。
“谢叔父!”
王献之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安。
听到王献之的声音,所有人转头望向门口。
“官奴归来了!”王玄之惊喜。
王徽之立马朝王献之招手:“官奴,我不想干了!那些学生甚是愚钝!更有甚者,对待马兄,毫无耐心。”
王徽之甚是厌恶那些偷偷用鞭子抽打马的学生。上个月,发现马受伤了,王徽之气得发了一场火,质问所有学生是谁伤害了马。但是无人承认。王徽之便派阿良守着那些马,想抓住伤害马的学生。到时候,直接让王羲之把对方踢出学堂!
“五郎,发生何事?”王献之只好先凑到王徽之的身旁。
这一靠近,王献之自然闻到了王徽之身上的怪味。
王徽之便把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献之。
王献之听完后,沉思片刻,开口言道:“若是无人承认,无人提供线索,五郎可向诸位直言,要解散美发班。”
这种行为,品德不正,如此学生,应当找出来,直接踢出去,不能再留着。
“德行不正之人,不可留也。”王献之又补充道。
“我这就去告诉那些憨货!”王徽之立马起身,快速穿鞋离开。
谢尚拍手说道:“甚好!有官奴此言,尚便不头疼了。”
谢尚打算,直接把那些不会用针线的世家子弟,全都踢走!
王濛点头,慢悠悠地言道:“那些容貌不佳的世家子弟,濛忍很久了。”
每天对着那些长得不好看的学生,王濛觉得眼睛疼。
殷浩匆忙咽下茶水,出声言道:“早该如此!”
如此一来,殷浩可以跟那些杠精学生挥挥手告别了!
王献之没想到各位大佬忍了这么久,他说道:“既然诸位心里已经有想法,不如立马准备考题,择日开考。”
诸位精神抖擞,快速起身,穿鞋离开食堂,去准备考卷。
剩下谢安与王献之,谢安慢条斯理地进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献之。
王献之让阿陌去替他打饭,他坐在谢安身旁,拿出自己写的《弹力论》。
“谢叔父,我打算开办弹力学习班。这是我近来写的教书资料,谢叔父有空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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