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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静悄悄地,确实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徐婉兮却望着那架绘着白鹤图的屏风道:“你先进去瞧瞧——”
    若是哪位吃醉了酒的客人不慎闯到了此处,她贸然进去,未免不妥。
    再者……
    徐婉兮若有所查地转头看向那名丫鬟。
    而便是这间隙,对方竟蓦地伸手推向她后腰,大力地将她推进了暖阁中!
    丫鬟咬着牙,飞快地将两扇门从外面紧紧闭起。
    她本也不想这样的,但二姑娘这般警醒,她也没有其它法子了。
    “你到底是哪个院子里的?又有何企图?快些将门给我打开!”
    徐婉兮恼怒着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丫鬟一只手紧紧抓住被不停晃动着的两扇门的门环,另一只手摸出了早备好的大锁,浑身颤抖地将门从外面锁上。
    “开门!”
    徐婉兮听到上锁的声音,浑身已急出了汗来。
    “有没有人!”
    “二哥!”
    “……”
    “救命啊!”
    急得想要骂人的徐婉兮奋力地喊叫着。
    因为她清楚,即便她将那丫鬟骂得狗血淋头,将其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上一遍,对方也不可能会因此良心发现便给她开门。
    倒不如将力气省省,试着看能不能将二哥喊过来。
    蹲身躲在门外廊下的丫鬟听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喊,紧紧抓起的双手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再等一等,再等等应当就可以了……
    不远处的池边,几名公子哥说起京中近来的趣事,正哈哈大笑着。
    “等等……”徐永宁忽然出声。
    其余几人止住笑声,不解地看向他。
    “你们有没有听见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徐永宁望向观鹤楼的方向,皱着眉说道。
    “没有啊,徐二公子是不是听岔了?”
    “是啊,好端端地,怎会有人喊什么救命呢?”
    此时恰值前方又来了一行人,边走边说着话,四下一时又有些嘈杂起来。
    徐永宁笑了笑道:“兴许是听错了吧。”
    今日是祖父的寿辰,确实“不该”有人喊救命——
    但却还是避开了几人,使了贴身小厮去观鹤楼一探究竟。
    若真有什么事情,虽不宜声张,但还要及时处理才行。
    不多时,小厮就折返了回来,在徐永宁耳边低声禀道:“公子,非是什么要紧事,是一个丫鬟走夜路没瞧仔细,不小心崴了脚,一时没能起来,心中害怕这才叫了两声。”
    徐永宁了然点头。
    没出什么事情就好。
    而他来不及再去想其它,见迎面走来了几位长辈,忙带着人上前行礼说话。
    暖阁外,丫鬟屏息听着房中渐渐微弱的呼救声,一刻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安定了许多。
    方才二公子差人来问,只差一点就暴露了……
    好在那药总算起了效果,让二姑娘没了叫喊的力气。
    又静静听了一会儿,见房中的动静越来越小,丫鬟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上前将那把锁打开,随后将锁与钥匙皆丢在了后院的深井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丫鬟匆匆离开了观鹤楼。
    暖阁中,徐婉兮倒在地上,拿手捶了锤越来越昏沉的头。
    哪怕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正常,怕是极有可能被人下了药——
    她咬破了下唇,试图用疼痛感使自己清醒些,艰难地将身子挪到屏风后。
    此时已全然没有了呼救的力气,但这屋子里究竟是什么状况她必须要弄清楚。
    屏风后是一张矮榻,此时矮榻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
    是朱希周……
    徐婉兮眼神变了变,咬着牙撑起上半身,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
    “喂,快醒醒!”
    昏睡中的朱希周皱了皱眉,却仍旧未能张开眼睛。
    徐婉兮抓起一旁的茶盏,将盏中早已冷却的茶水泼在了自己脸上,顿觉清醒不少。
    而后,又将那一整壶茶水尽数倒在了躺在矮榻之上的朱希周头上。
    凉意侵袭,朱希周顿时张开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四下的一切叫他有着短暂的意外与茫然,头痛欲裂的感觉却在提醒着他先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本就酒量不佳,今晚因心情极差而有些失了分寸,又兼无人劝阻,于是便吃醉了……
    然后似乎有人将他扶走了……
    “你可算醒了!你为何会在此处?”
    徐婉兮语气焦急却虚弱地道:“有人将我骗至此处……外头上了锁,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若非对方看起来实在醉得厉害,她甚至要怀疑是眼前的人因对她存有妄想却求而不得,便借此想要毁她清誉,逼她相嫁了。
    “我不知……”
    朱希周声音沙哑无力地道。
    竟是有人想要借他来算计徐二姑娘吗?
    他不是蠢人,短短瞬间,几乎便想到了对方得逞之后会是什么结果……
    “那你快想想法子……这屋子里似乎不大对劲……”
    徐婉兮越说声音越低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仿佛下一瞬就要陷入沉睡。
    朱希周下意识地抬手探向怀中,取出了一只极小的瓷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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