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释然了。
她与地球的联系,其实早就割断,即使有,也只留下些许痕迹。
她的未来在这里。
何星闪忽觉浑身一轻。
“你的心情很好。”祁曜垂眼看着她,眼眸里闪着笑意,“喜欢拍卖会?”
与其说是喜欢拍卖会,不如说是她彻底放下了曾经让她痛苦纠结的东西——永远得不到的亲情,被抛弃的惶恐……
即使被时空割断了联系,但有关地球的记忆,就如一道伤痕永远留在她的心底,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她终于放下了。
在这里,她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也找到了属于她的温暖的家。
何星闪突然意识到,改变她命运的关键或许在于:她彻底融入这个时代。
何星闪怔怔地望着祁曜,这趟旅程,应当是他为了让她彻底融入时代才计划的。
他知道了她穿越的事,但从来没有正面问过她,私底下却又默不作声地帮她解决问题。
何星闪心头酸软,心底泛起了满满的感动。
“你知道U盘里珍藏的是什么东西,一定迫不及待地想看吧?”祁曜捏着何星闪的手,含笑道,“别急,等我们回去帝国就能看了,你再忍耐一下。”
何星闪:“……”
不,我一点都不想看。
望着祁曜眉梢眼角的笑意,何星闪无语:“你就不能让我感动的时间长一点?”
每当她才开始感动,下一秒他就用实力打破她的感动,真的让她很无语。
祁曜:“?”
从拍卖会出来,两人的心情都很好,回到家后,何星闪难得主动了一次,还提供了让祁曜满意的服务。
嬉戏到半夜,祁曜得到餍足,懒洋洋地道:“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带你去拍卖会。”
何星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这是祁曜第一次完全猜错了她的心思。
“你这笨蛋。”
祁曜不以为意,轻捏她的鼻尖,露出慵懒的笑容:“你说谁笨蛋?”
“你就是笨蛋。”何星闪拍开他的手,“还说你自己火眼金睛呢,拍卖师说那是珍贵资料你就信?”
祁曜朗笑一声:“怎么可能,我是看到密封袋上的文字才确定要拍下的。”
“你也懂古汉语文字?”何星闪讶异。
“我懂一点简单的词语。”祁曜点头,将何星闪揽入怀里,“要不然你以为我只听拍卖师说两句就冲动拍下?那也太对不起我以前吃过的药了。”
何星闪:“……”
他这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祁曜难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岛国、老师,授课,这些词明明都很正经,怎么从你的反应来看,好像很不得了?”
即使知道这些词语的意思,但没有经过本土文化浸淫,不在同一个语境,就不可能理解这些词的真正含义,这属于文化差异,没法解释的。
何星闪闷笑。
“我先不告诉你,算是给你一个惊喜。”何星闪道,又拍了拍他的手臂,“等回去帝国,你就知道你花大价钱买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对了,你拍的这个东西,不能走家用……你自己想办法付这笔账单吧。”
“嗯?”祁曜翻身,双手撑在何星闪的身侧,作威胁状,“你说什么?”
“我说你拍下的U盘不走家用,别想让我帮你付款。”何星闪冷酷无情地说,“反正你这回跟吃药也差不多,好好反省一下吧。”
“你这是准备限制我的花费?”祁曜眯起眼,慢条斯理地问。
“不是,我是不让你花……诶呀,你干嘛!”
接下来何星闪再无空闲说话。
两人再度嬉闹起来。
闹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何星闪就有点起不来。
在房屋智能管家一连几次播报时间,提醒他们起床的时候,何星闪直接炸了。
“做什么调这么早的闹钟。”她睡不好会有起床气,直接对祁曜发了脾气,把枕头扔向他。
祁曜挡过枕头攻击,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道:“我要上班。”
何星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上班?”
“对。”祁曜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疲倦。
他下床穿好衣服,回头给了她一个迷人的笑容,“我要上班。”
何星闪的瞌睡虫全跑了:“别告诉我,你跟柳先生说的在特兰波公司工作是真的。”
祁曜笑而不语。
何星闪捂脸嘀咕:“天呐,你想用事实告诉我,过家家的精髓是真实的角色扮演?”
祁曜摸了摸何星闪的脑袋,说:“别抓狂。我去上班你可以在家等我,又或者干些你喜欢的实验,等我下班后,你再来接我。”
“你确定?”何星闪被他这建议给惊到了。
留她一个人在家,他去“上班”,他们过的是哪门子的二人世界呀?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他之前带她去拍卖会,是她想的那样,帮助她融入这个时代,那他现在做的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她想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还强行给自己按一个人设,他这是戏精本精呀。
简直像有强迫症一样。
何星闪突然灵光一闪,像这种“你上班,我接你下班,再一起回家”的普通小夫妻生活,她……上辈子跟秦思宁一起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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