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秀见她真心不在意,也就点点头不再提这茬,只是看向门外皱眉道:“只不知外面因何吵闹,时辰还这么早,也不怕扰了楼内其他客人休息。”
杜笑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详细说明,只含糊道:“听声音应该是隔壁传过来的,好像是客人在指责小二哥,等下知兰回来,我会让她去探听一下,”
正说着,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知兰和绫罗一起开门进来,知兰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着七八个碗盘,显然是两个人的早餐,绫罗还是端着一壶茶,估计是怕刚才的那壶凉掉拿来换的。
两人一进门看见宋文秀已经醒来,就各自见礼,然后才开始摆餐,杜笑笑趁他们忙活的时候问道:“刚听外面吵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们路过,有看到么?”
绫罗回道:“回二位小姐的话,是隔壁的一位客人跟小二哥吵起来了,那客人说是包房内打扫的不干净,让小二哥进去打扫,可是小二哥进去之后,又说他毛手毛脚,弄出很大声音,扰了他们谈话的兴致,总之就是各种嫌弃,直吵到楼内的掌柜过来主事才安静下来。”
杜笑笑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是哪家的小姐日子过的精细,出门在外一时不习惯而已,只是辛苦小二哥了。左右不与我们相干,我们且管我们自己的事罢了。来,秀娘,我们先吃饭。”
宋文秀本来还打算评论几句,见杜笑笑已经下了结论,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一顿早饭吃了大概半个时辰,撂下筷子刚想接着聊天,就听见门外又想起了一阵吵闹,而且声音似乎比刚刚更大些。两人都诧异,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
知兰见状,便主动出门去探听。没一会儿就从门外回来禀报道:“回两位主子,还是刚刚那位小姐在和人争吵,只是这次是跟后来的另外一个房间的客人,听他们争吵的内容,似乎咱们旁边这位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而后来的那位是附近另一个县城的一个县令千金,而两人争执的内容是关于那位和之前那位知府亲属同来的男子有关,我听知府亲属家的小姐叫他表哥,而那位县令千金也好像也与他相熟。”
杜笑笑本以为顶多是富家女仗势欺人的故事,却不想听到了个两女争一男的现场,一时也是有些无语,只好叹道:“也是多事之秋,不过好在现在已经解决了,隔壁总算安静下来了。”
宋文秀却不满意道:“现在是安静了,谁想到一会儿还会不会吵闹,也不知这位知府的家眷是怎么想的,既然彼此都相识,有什么事回家里争论不好么?非要在这楼内吵嚷,也不怕扰了别人的清净,真真无礼至极。”
杜笑笑正打算安慰她,却不想外面的声音果然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甚至掺杂了肉体击打的啪啪声,还有女人尖细的哭声,杜笑笑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好好的要看个热闹也能遇上人家三角恋的撕叉现场,这吵的这么激烈,只怕也不能善了了,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她正打算再让知兰去看看情况,却不妨宋文秀先爆了起来,她伸手一拍桌面,低声叫道:“绫罗,去,把这楼里的掌柜给我叫来,这吵吵嚷嚷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我们花银子定了这包间是要用来观赏等下的仪式的,而不是在这里听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吵架打人的,还大家闺秀呢,有辱斯文。”
小姑娘今年才十四岁,虽然极力端着,但也有时候会压不住火气,一旦忍耐力不管用,那股子骄纵劲儿就出来了,骂人的时候一点余地都不会留的,也不管若是被人听见会不会得罪人,也连累她老爹得罪上官。
绫罗本想劝慰两句,但看她正在气头上,也不好触霉头,只好转头看向杜笑笑,杜笑笑想了一下,觉得也不过是问问掌柜的,又不是直面那两位吵架的当事人,总不会冲突,于是也就对着绫罗点点头,绫罗得了暗示,这才向外走。两人都以为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差事,顶多一根香时间也就回来了,却不想不仅耽误了很久,回来时更是带来了一大堆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第94章
而现实中,绫罗走之后,杜笑笑和宋文秀两人倒是不怎么着急,反而趁隙聊了会儿天。
宋文秀先起头道:“姐姐你可知,我们今日来安城迎接的人是谁么?”
杜笑笑道:“听人说,好像是京城里的某位世子,但我不晓得是哪一家的,怎么,妹妹知晓细节?”
宋文秀兴奋道:“姐姐竟不知咱们今日要迎接的是圣亲王世子么?那可是圣亲王呢,是咱们大景朝唯一的一位超一品亲王,据说,上一位圣亲王受封时,咱们的高祖皇帝还曾许下平分江山,共享盛世的言诺呢,而这位世子,今年只有十八岁,圣上曾有旨意,只等他及冠,或者提前大婚之后,便要承继王爵。如此年少便如此高位,只怕不只是大景朝,就是加上前朝也就这么一个。
而且前一位圣亲王并上一位圣亲王世子,也就是现在这位世子的嫡亲兄长,那可都是守土卫疆的大英雄。在十几年前,咱们大景朝与北边的夷狄交战的时候,一直在北边的丰城守土抗敌,一守就是八年,就连咱们那位王妃,也是个巾帼英雄,一直随军,在王爷和和世子都在军营守卫时,就住在边城里为诸将士安排一应后备事宜,直到查出怀有身孕,才不得不回了京城安养。但谁知,那一别,竟就成了永别,王妃刚刚回到京城,边城就传来的战报,说是王爷出城突袭敌军,却不想反遇敌军埋伏,对方两千人围攻他们一个百人小队,世子力保王爷冲出重围,却不想自己却中箭身亡,王爷一时悲痛,驾马带世子尸身回城之时没看清路,双双摔落了山崖,含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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