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笑之前其实并不太了解大景朝这边选秀的规矩,此刻被宋夫人给普及了一下,才知道那画像是不会再拿出来看的,于是也放下心来,其实这事也只是确保万一而已,古代画像毕竟不是照片,还原度做不到很高,有些时候,你只要咬死了一幅画像是你,别人即使觉得不像,也只能说是画师手艺不精而已。但是这事儿到底事涉宫廷,谨慎点总没坏处。
这件事确认之后,杜笑笑和宋夫人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去京城的行程上了,杜笑笑去京城往返的路已经走了两回,其实是有计较的,但两回用的都是男子身份,所以宋夫人并不知道,她担心杜笑笑一个姑娘家路上不方便,巴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她搬过去,一个下午都在指挥丫鬟收拾些东西来来往往,闹得杜笑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稍微露出些拒绝的意思,宋夫人必定一脸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强调道:“你这次是为了我家奔忙,不仅要车马劳顿往返京城,还要担着这被指欺君的危险,已经这样了,你若是还不允许我尽这绵薄之力,可让我和你姨丈如何能心安啊。”
几次三番下来,杜笑笑只好闭嘴不言,由得她折腾。
杜笑笑这边在宋府正在为进京做准备,而另一边,安城里的春色锦绣内的所有人在为同样的目的奔忙,只是杜笑笑是去,而人家是回。
那个杜笑笑只见了两次,却在她那个要命的梦里出现扰得她心神不宁的少年,此刻正坐在书房内,跟着面前的两个人说话,这两人说起来,杜笑笑也很面熟,正是当日陪着少年去到千滋百味楼的两人,那高壮青年还有清秀小哥。
那高壮青年道:“主子,京城的信到了已经有几天,咱们也差不多该启程了,不然,回去晚了,只怕那些皇子们又有话说了。”
那少年听完点点头,还没说话,一边的清秀小哥插话道:“说话就说话,他们就是再不满,也得恭恭敬敬的跟主子叫一句皇叔,只是,忠亲王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动作。”
那少年闻言摇摇头,肯定道:“不会,忠亲王现在的主要敌人不是我们,他们现在没那个精力,再者,这次选秀,涉及到几乎所有皇族及宗亲适龄男子,忠亲王最看好的嫡次子也在其列,所以他现在应该忙着为自己的亲子找一个有力的岳家,没空理我们回京早晚这等小事。”
那青年道:“哎,是啊,说起来,我朝虽然已经规定了秀女的出身门楣都得是低品阶的官员,但其实还是没办法从根儿上解决外戚之事,皇子王爷们到底也是靠着联姻拉拢势力的,尤其,虽说正妃之位只能由选秀选出来的小官之女担任,但是侧妃却可以纳娶勋贵家的庶女这一条规矩,简直就是为他们大开了方便之门,庶女虽然不及嫡女尊贵,能代表本家的体面,但到底也是各位勋贵的亲女,也是可以联络两府,使之成为一体的。”
现在心病去了,营养也跟上了,就剩下老年病,都是些慢慢调养的功夫,名贵的药材用的倒是真的不多,多是温补类的,固本培元。
看完老人,一行人溜溜达达往镇中心走,发现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广场面积不小,两边的路口处有几个穿着一样的下人正抱着喜饼喜糖给人发送,数量不多,用红纸包着,博个彩头而已。
广场中间是个高台,此刻被粉色纱幔挡着,看不清里面情况,但有人从后面进进出出的,好像是往里面搬东西,高台附近停着几辆看起来样式很精美的马车,马车的帘子也挡着,杜笑笑听旁边的人说,那里边坐着的是烟波楼里的如诗和如画。
顾世子身边站着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一边伸头往马车那边看,试图窥视道两个美人的真面目,一边在嘴里小声跟同伴嘟囔道:“这知县大人就是牌面大,连如诗如画都能请来,我可是听说,这两位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才艺出众,平日里那些财主富户,捧着钱排着队等人家青睐,人家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旁边一个小个子接话道:“可不?而且这俩美人虽然名字连在一起,寻常却很少一起出现,能见到一个都是造化了,不成想今日沾了知县大人的光,倒是一次性见齐了。”
那汉子听闻道:“所以说,这也是我们的运气,要知道,知县大人不仅是有面子把人请来,还体恤我们让两人来高台表演,若是他把这俩人留在府上给贵客们弹琴唱曲,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吗,只怕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两位花魁。啧啧,真想早点儿看到庐山真面目,你说她们”
后面的议论杜笑笑没听清,左不过是些夸奖两个舞姬样貌才艺的话,于是她笑笑的跟顾世子开玩笑道:“如诗如画,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美人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是妩媚妖艳的?还是秀雅多情的?或者是清冷孤傲的?小哥哥,你猜呢?或者说,你想看什么样儿的?”
顾世子笑笑道:“什么样儿的都无所谓,我又不是来看她们的,我啊,只是来陪我家小姑娘的。”他说完,还顺手点了点杜笑笑的额头,强调了一下自己口里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杜笑笑对小哥哥这么有求生欲的说法还是挺满意的,悄咪咪的在袖子的遮掩下主动握了一下小哥哥的手算是奖励,也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问了问世子准备站在哪里看戏。
这高台附近并没有设置座位,下面的人都是站着看,但是对面有几家酒楼的二楼包房角度是对着这边的,所以有钱的富户很多都提前定了位置,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着的,杜笑笑想去试试,总比一直站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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