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虽然准备落选,但是既然外表已经尽量丑化了,才艺上就不好再特别收敛了,不然怕别人看出来她是有意的,所以她打算正常发挥,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然后低头开始作画。
中间的亭子里来来回回走马灯似的换了几波人杜笑笑没注意,反正等她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刚好轮到了她们屋子里那个高瘦的小姐,这小姐表演的是跳舞,袍袖翻飞间杜笑笑被她的一个眼尾扫到,顿时就是浑身一麻,心里感叹,就冲这妩媚的小眼神啊,里面那些贵人们就应该留下她,不然让那些王子们身边少了一个怎样的尤物啊。
不过感叹归感叹,这事儿的决定权到底不在她这儿,杜笑笑摇摇头,对着正在长廊外边守着的一个小宫女招手,示意自己画完了,那小宫女会意,上前恭敬的捧好杜笑笑的大作,引着她往管事宫女那边走,管事宫女收到画之后,检查了落款一类都没有问题,就让小宫女带着杜笑笑去一边的耳房里休息,然后自己捧着画去了前面那一排耳房。
不管是书法还是画,品评都需要点儿时间,而且品评的人不是一个,人家总是要讨论讨论的,于是所有画完或者写完的人就先去一边的房子里面等着,也可以顺便欣赏亭子里其他人的表演。
杜笑笑完成的算早,相邻的房子里都没有人,所以她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她有点儿走神儿,走神儿的时候不由得就想起刚刚那个高个儿姑娘跳的舞,那姑娘平时看起来文静安然,倒不像是能做出那样妩媚表情的,说起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能看表面啊。杜笑笑又想起自己,想起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个书里的配角白寄芙,一张清秀的脸,却偏偏有一个张扬的灵魂。
她正入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鼓乐之声,杜笑笑被吸引,站起身来走去窗前,就发现原来是中间亭子里的表演换了人,这次表演的是一个眉眼艳丽的姑娘。如果说刚刚那个高瘦姑娘的妩媚在眼神里,那么这姑娘的妩媚就是在五官上了,黛眉红唇,粉面桃腮,用宋丹丹的话说,看她一眼就得浑身发抖,更何况这姑娘还穿了一身紧身的红衣,是类似骑装的款式,领口袖口都绣着精致的银纹,杜笑笑离得远看不清,但大抵能看出是一种花的形状。
杜笑笑本来没打算怎么难为这俩孩子,小偷小摸这种事,历朝历代都免不了,这些孩子或许是因为家里贫困,又或者单纯是因为想要点儿钱去满足自己某一方面的私欲。
就像现代的时候在学校里会有人偷同学的钱去打游戏充装备或者打赏主播一类,古代的孩子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们的父母,并不会出钱支持他们一些非必要的消费,所以他们就去偷,去骗,去抢。
若是送过去,要么就是被关在牢里不予过问,啥时候家里人找的急了,可能交些钱就领出去了,相当于现代的保释外出。又或者干脆简单粗暴的打一顿以儆效尤,让他们长个记性,然后就放了。
可是古代的板子其实是很重的刑罚,若是被货真价实的打上一顿板子,有的人甚至可能丧命,轻的也有可能落下病根儿,弄出个残疾什么的。
若是犯人真的是因为家里穷才出来行窃,那么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最后只能是给家里的情况雪上加霜。杜笑笑无意因为几两银子的事儿去改变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本打算教育过钱拿回来也就算了,可是却没想到居然听到对方这一番“豪言壮语”,一时倒是有些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孩子闻言,脖子一梗,正要答话,却忽然被他的同伴,那个被知兰制住的孩子打断道:“你闭嘴,”然后他才转头看向顾世子和杜笑笑,一脸讨好谄媚的道:“两位公子别听这混蛋乱说,我们两个的确是拿了这位小公子的钱袋,”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荷包递过来,小声道:“现在完璧归赵,请两位大人大量饶恕我们这一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我们两个的家里上有八十祖母卧病在床,下有年幼弟妹嗷嗷待哺,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
这孩子一直喋喋不休的在求饶,看的杜笑笑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周星驰在某部电影里卖惨的镜头,觉得简直是一模一样,看来从古到今装可怜的套路都差不多,杜笑笑虽然并不喜欢这样拿苦处当筹码的做法,尤其是你都不知道她这个筹码是不是真的的时候,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一般人做了坏事被抓的时候,这样子的表现好像才相对正常一点。
于是她也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接过荷包清点了一下财物没少,就准备放了两个小的,正要开口让知兰和傅经松手,却不想傅经手里的那个却似乎还不死心,他看向杜笑笑手里的钱袋,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用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制造一些伤痕。
因为事发突然,傅经也没有防备,倒是被他得手了几下,把本来虽然破旧但实际上还算整洁的一套衣裳弄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可怜。
然后他开始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试图吸引往来行人的注意力。因为他说的比较急,又夹杂了一些可能是当地方言的土话,杜笑笑一行人都没听清楚,这孩子说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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