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说得轻巧,脸不红心不跳。
却让元璟帝的心漏跳了一拍。
元璟帝也不知心中的慌张从何而来。
总之,他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后退一步,十分嫌弃地看着姜菀。
“你休想!”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成日就想着侍寝。
元璟帝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姜菀微微抬起眉眼,有些失落沮丧的叹了口气。
“那既是这样,臣妾便只能恭送皇上了……”
“哼!”元璟帝不屑的冷哼一声,突然向前一步,抓住姜菀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个小木盒。
“你身上怎这么凉?”元璟帝突然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满地看着姜菀。
“臣妾刚刚睡不着,开窗站了会,吹了会子风。”姜菀波澜不惊地答道。
元璟帝的脸冷若冰霜。
他真不明白姜菀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明明风寒还未痊愈,就在大晚上吹风?她是嫌命长么?
可姜菀已经低头把玩起了那个小木盒。
通体漆黑,极不打眼,看起来很是普通。
可她心中却已经一片狂喜,大致猜到这是何物。
姜菀嗓音温软,笑得温婉而明秀。
“皇上,您送我的这是什么呀?”
“这么丑的东西,你也喜欢?”元璟帝有些意外。
他还未说这是何物,姜菀怎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笑得两眼弯弯,眸子亮得跟今晚天上的星子似的。
元璟帝虽然讨厌姜菀,但还是得承认,她还怪好看的。
姜菀抿着唇,眸子灿灿。
“臣妾虽不知这是什么,但只要是皇上送臣妾的,臣妾都觉得好看都觉得喜欢!”
元璟帝愣了愣,被姜菀这猝不及防的表明心迹乱了心神。
但只是刹那,他又恢复了那层冷若冰霜的神色。
“呵,朕只是看这东西挺丑,和你倒是挺配,才顺手送给你罢了。”
才不是特意买给她的。
更不是因为看她哭得可怜。
“哦。”姜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皇上,这东西是干嘛的?”
元璟帝随意瞥了她手上的盒子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东西叫郁雪膏,你将里面的软膏抹在伤疤处,疤痕便能消了。”
姜菀立即露出一副惊喜至极的表情:“世上竟有这等神物?皇上,一定很贵重吧……您对臣妾真好~”
元璟帝轻轻拧起眉,蛮不在乎地说道:“姜菀,离我远点,别凑过来,这东西不值钱,你以为都和你一般注重容貌,肤浅!”
姜菀早就习惯了。
狗皇帝就是口是心非,要面子得很。
郁雪膏价值连城,也就狗皇帝坐拥天下的,才敢说它不值钱的。
姜菀也懒得细想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好,竟然将郁雪膏送与她。
但她既然不需要费一番脑子去偷了,自然乐得轻松,照单全收。
不过是扬着笑容对皇上卖卖乖了。
这事儿简单。
元璟帝被姜菀绚烂的眉眼晃到,颇有些不习惯的别开眼。
随意嘱托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姜菀真是太肤浅了。
就送她个小东西,就高兴成这样。
真是喜怒太形于色,不如无言大侠一般沉稳淡定。
元璟帝摇着头,一面嫌弃着姜菀的言行举止,一面崇拜着心上的无言大侠,离开了玉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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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得了郁雪膏,臂弯处的疤痕只消两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自然高兴得很。
宋御医每日都会来她的玉粹轩。
美其名曰是她的风寒太重,需要每日诊断一番。
但姜菀知道,他是惦记着他的宝贝医书。
每日都得确认他的医书未被破坏一个角,他才能安心入睡。
所以他就连寻常的沐休也要来玉粹轩走一趟,看得太医院的人直夸他敬业。
姜菀的疤痕不见了。
风寒自然也好了。
玉粹轩院子里,姜菀躺在美人靠上,日光透过青藤,勾勒着她纤细娇艳的身姿。
姜菀嫩如春葱的指尖,在宋御医的宝贝医书上敲了敲。
“宋御医,这医书我已经看得差不离了。”
宋御医站在一侧,容貌清隽,眼神却直勾勾的,毫不避讳地盯着姜菀的指尖看。
当然,他看的是自己的医书。
那纤长白嫩的指尖,早已被他习惯性的忽略,晃不起他心底的半点波澜。
他只想快点拿回自己的医书,再离这个菀贵人远一些。
她真是太可怕了。
“姜菀,宋御医,病看完了么?”
元璟帝突然脸色阴沉地出现在院子门口。
一张俊脸,冷若冰霜,黑眸阴森森地盯着这不知廉耻的两人。
元璟帝很生气。
他今日闲着无聊,想到姜菀这么多日风寒都未好,便想来玉粹轩瞧一瞧。
他只是盼着姜菀快些好,他便能好好教训她了。
免得旁人说他欺负病弱之人。
元璟帝惯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出行,他便只带了小宝子,抄了近路过来。
却没料到在路上,不经意间听见两个小宫女在闲聊八卦。
“你可听说,那宋御医最近每日都往玉粹轩里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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