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的腰肢情不自禁的软了软,倚在元璟帝的怀里,琉璃般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皇上,我不想……”
元璟帝置若罔闻地细细吻着她,从耳尖到额头,再到鼻尖、嘴唇、下巴……
他一面温柔地亲着,一面低语呢喃道:“菀菀,昨夜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还求朕……”
“不要再说了!”姜菀着急的捂住元璟帝的嘴,湿漉漉的眸子里写满着嗔怒。
若不是他折腾她,她哪会说出那样羞人的话!
元璟帝低低的笑,嗓音低沉,仿佛每个字都如烈酒一般浇在心头,引人发醉:“菀菀,朕不说了,朕听你说。嗯?”
“……”姜菀脑袋里一空,似乎神魂俱散一般,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又要被元璟帝折腾了。
其实这事儿有点意思,但像元璟帝这样玩这么久,就真的没意思了。
姜菀很想催元璟帝快些。
但以她短短两次的侍寝经验,若她催他快些,她便会更惨一些,所以姜菀这一回,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温泉池子的雾气缭绕,宛如一场浮梦。
而梦中人随着银波荡漾颠簸,仿佛在小舟之中沉浮,不知何时梦醒……
===
翌日。
元璟帝餍足地从兮葶宫出来,又吩咐了清梨和彩绣让姜菀多睡会儿,若她未醒,便不必叫她去太后那请安,替她去告个假便是。
元璟帝心里头喜滋滋的,姜菀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好了,因为她能坚持得越来越久了。
这样是最好的,他也不必委屈自己,更不会伤害到姜菀。
元璟帝得到了满足自然心情好,坐在龙辇上也不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只剩冷酷,这回他的嘴角总是似有若无的泛着一丝笑意。
这让等在远处的夏小仪心底又鼓足了勇气,她记着姜菀同她说过的话。
姜菀是死皮赖脸地缠着皇上才让皇上对她有了感情的,那自个儿只要学姜菀的,缠着皇上不放便是了。
龙辇越行越近,夏小仪把握着距离,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在龙辇经过她身前的时候,夏小仪适时地倒在了地上,眸子蒙起一层水雾。
“啊……好疼……”夏小仪痛得嘶了一声。
龙辇被迫停了下来,夏小仪连忙回头梨花带雨地哭诉道:“皇上,臣妾惊扰了圣驾,实在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你谁?”元璟帝拧着眉毛,冷声看着夏小仪,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夏小仪本来是在装哭的,一听到元璟帝这样说话,便不用装了,真的委屈得哭了出来。
她都入宫这么久了,可皇上却认都不认识她么……
小宝子趁夏小仪哭得伤心之际,连忙凑过脑袋到元璟帝跟前,跟他细细说了夏小仪的身份。
“哦。朕知道了。”元璟帝依旧毫不动容地瞥了夏小仪一眼,而后吩咐道,“快走吧,别耽误了朕上朝。”
抬着龙辇的小太监们自然会意,将龙辇稳稳地抬了起来,绕过夏小仪便是。
夏小仪虽然受了挫,但她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想想当时姜菀被皇上嫌弃成什么样子了都不依不饶的,她这只是被皇上无视了呢,不打紧的。
夏小仪连忙拽着龙辇的镀金底座,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妾的脚扭了。”
“脚扭了你找御医啊,找朕干嘛?”元璟帝甩了甩袖子,像驱赶苍蝇似的将夏小仪推开了些。
“皇上……臣妾脚疼……”夏小仪咬着唇,似怯似娇地看着皇上,眸中盈盈皆是水光。
“……你脚疼管朕什么事?朕又不疼。”元璟帝莫名其妙地看了夏小仪一眼,就回正了身子,催促着龙辇速速前行,别误了他上朝的时辰。
小宝子跟着后头,不敢去看夏小仪可怜的目光。
心底不由得暗暗叹气,多亏皇上如今有了颐贵嫔,不然皇上注定是要孤独一辈子的吧……
夏小仪在后面目送着元璟帝的龙辇拐过一个弯便没了踪影,楚楚可怜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怨恨。
她今日豁出去缠着皇上,却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都怪姜菀!
姜菀绝对是诓她的!以皇上这个油盐不进的模样,怎么可能死皮赖脸缠着他就有用!
夏小仪垂下眼眸,捏着手站在宫道的中央,眸中阴晴不定,细细思忖了起来。
一定有法子的。
姜菀能做到,她也一样能做到。
===
秦京城的小巷子里有很多小酒馆。
这些小酒馆都没有招牌,只有一面破破旧旧的酒旗迎风招展着。
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这些小酒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老顾客多的小酒馆,更是门庭若市,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譬如姜菀最喜欢去的那家小酒馆,就时常连个空座都没有,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天南海北的侃着,宛若一个小江湖。
此时,正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端坐着,和他隔了一个青木小几的对面,同样端坐着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
行走江湖的人戴着斗笠很是正常,喜欢将脸遮住也很正常,这还是姜菀带起来的风气,崇拜她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模仿,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习惯了。
两人压低着声音说话,显得更是不打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