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平王,姜菀原以为他武功很差,却没想到他身形一闪,就逃出了她的剑外。
“姜菀,这一招还是你教我的,你记得吗?”安平王谑笑了一句。
原来安平王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姜菀没工夫回答他,只专心与身边围了两圈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她已经来不及了。
余光之处,已经有最外围的两名黑衣人提着剑朝元璟帝冲了过去。
剑锋雪白凌厉,而元璟帝还半倚在龙椅之上,醉眯着眼,即便剑锋已经到了他的脖颈处,他却完全没察觉到危险似的。
姜菀从未觉得心揪得这样紧过,也从未觉得元璟帝这般重要过,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皇上!”
视线一刹那变得模糊,泪珠子滂沱而下,姜菀只凭直觉用剑抵抗着不断向她袭来的黑衣人,瞬间就哭花了脸。
攻击她的黑衣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从未见过一边哭一边招招凌厉致命的女子。
姜菀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觉得漫天的害怕和痛苦席卷了她,她只想杀光所有人泄愤。
是不是该庆幸,她没见到他惨死的那一幕。
泪水,愈发的多了。
……
“菀菀,你哭什么?”元璟帝醇厚而温柔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姜菀感觉到,袭击她的黑影似乎都倒地了。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前所见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元璟帝竟然还好生生地站在她跟前,而安平王和小宝子,已经被绑了困在柱子上。
“你……”姜菀的鸦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白嫩的小脸写满了诧异。
元璟帝抬起手,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痕:“菀菀,朕很感动,你竟为了朕,哭成这样。”
“呸……”姜菀别过脸去,脸颊处的红晕只有安平王和小宝子看得清清楚楚,“我才不是为你哭的。”
元璟帝牵起姜菀的手,走到安平王和小宝子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怎么样,朕的这场戏,演得怎么样?朕可是演了十年。”
“你没醉。”安平王的桃花眼已经是黯淡一片。
“朕千杯不倒。”元璟帝颇有些骄傲地抬起头,“不过为了瞒过朕这个贴身太监,只能装醉了……”
“你会武功。”安平王黯然说道。
“是啊。”元璟帝有些感慨地拉起姜菀的手,“还是祖父教我的呢。”
“我祖父?”姜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下一瞬,她直接朝元璟帝动起手来。
然后……她发现……
她好像打不过元璟帝?!
这怎么可能!
“你你你,我祖父怎会教你姜家的武功!你又不是姜家人!”姜菀难以置信地看着元璟帝,姜家祖传的功夫,就连薛远都没教的。
“谁说我不是姜家人?”元璟帝有些暧昧又促狭地看着姜菀,“说明祖父高瞻远瞩,他早就看上我当他的孙女婿了。”
“……”姜菀挫败地说道,“没天理,你的武功怎么比我好……”
“朕是你祖父教的,你是你父亲教的,朕自然比你好。”元璟帝开心又得意,他如今终于不用瞒着武功了,以后随意施展,自然也不怕姜菀跑掉了。
“原来你和摄政王关系不睦,都是装的。”安平王冷冷说道。
“当然,不然如何钓出你们母族这条大鱼,又如何将你们连根拔起。”元璟帝又看了姜菀一眼,小心解释道,“菀菀,朕当时嫌弃你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朕经常偷偷关心你的,你有没有感觉朕对你与众不同?”
“没有。”姜菀睨他一眼,入宫受的委屈,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被俘获了还要听这些腻歪死人的话,小宝子觉得自己还不如当场去世呢。
安平王脸色也不很好,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皇兄,你还是放了我吧,你虽绑了我,但外面我的军队已经控制了秦京城,大臣们也全是支持我的。你若不杀我,我愿意登基以后,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若是杀了我,我的军队冲进来,也会杀了你,我们何必鱼死网破,让其他人得利呢?”
安平王虽脸色不好,但语气也很笃定。
他觉得如今元璟帝绑了他,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元璟帝讥笑一声:“你当真觉得,你的军队就所向披靡?”
“虽不精锐,但以质量也能取胜。”
元璟帝没说什么,只望着殿外火烧云似的天空,静静说道:“那便拭目以待吧。”
没等多久,薛远来了。
战甲上染着点点血迹,掠过姜菀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柔情,转到安平王的身上,却已是狠厉得如饿极的狼。
“皇上,城外叛军我已尽数剿灭。”
安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远:“怎么会?!你不是回边关了吗?而且在边关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薛远并未理他,只不着痕迹地看了姜菀一眼。
心里默念道,姜菀在哪边,他就站哪边。
“哈哈哈,终于不用待在泰安园了!”姜桐的笑声在殿内响起。
姜菀转过头去,祖父看起来红光满面,连眼睛都比平日亮了一些。
“祖父,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这个臭小子!”姜桐白了元璟帝一眼,“配合你演了这么久的戏,我这把老骨头在泰安园都待得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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