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去,老王头摇了摇头,觉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姜志全与田镇长一起从办公室出来的,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老王头就把自己听到的话与他们二人学了一遍。
“活脱脱一群无赖,一群混混,这样的人,早晚都会遭报应的。”姜志全气得来了这么一句话。
田镇长听了老王头的话以后,就在心中琢磨怎么反悔好,俩人离开镇政府大门口后,他跟姜志全说了自己的想法与打算。
“田镇长,那么做恐怕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吃亏也就这一次,忍忍就过去了,明个找炼钢厂的厂长谈一谈此事,尽量把事情解决圆满了,省得以后他们再来闹腾了。”姜志全不赞成田镇长先君子后小人处世之道,就把他的看法说了出来。
田勇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有小聪明,大智慧大格局大思想是没有的。
他之所以能成为镇长,可不是因为头脑与才华,是与他运气有一定的关系,田勇除了运气好,剩下还是运气好。
姜志全的话说得已经够直白了,搁在有点头脑的人身上都得三思而行,好好想想人家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可是放在田镇长身上,他就不那么做。
只见田镇长大手一挥,一脸的不赞成说道:“一群刁民而已,不能顺了他们的心思,这个头一起,以后咱们的工作就更难干了,不把他们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我都跟他们一个姓……。”
别看他俩一个是镇长一个是副镇长,读起来只差一个“副”字而已,官职官位却有很大的区别,真是官大半截压死人。
镇长都把事情决定好了,姜志全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不是他能左右的。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在大门口分的手,各回各家各忙各的去了。
冬天,天黑得早,姜志全到家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老七呢?”他回来洗洗手就上桌开饭了,见自己小儿子不在饭桌上问了一嘴。
“爸,我下班时,去找老七了,老王头说他有事先走了,回到家我也没看见他。”姜涛本打算跟姜磊一起回来的,结果到值班室一去找他,才被老王头告知他有事先走了。
姜志全在单位本就惹了一肚子的气,再听了自己三儿子的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老七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我好几次路过值班室窗前都没看见他人,如此懈怠工作,就没考虑过带来的影响嘛?回头得找他谈谈,这样下去终究会害人害己……。”姜志全语气很不好说得这番话。
刘珍听完自己丈夫片面之词的话,接话道:“这才过上几天安慰的日子呀,他可别瞎弄了,这个不争气的玩意,是不是想气死我呀?这一天天没好了。”说这话的同时,她把手中刚拿起的筷子狠狠撂在桌子上,顿时发出了很大响声。
小丫被吓得一个激灵,小手紧紧抓住了自己妈妈前襟衣服,撇着嘴,眼泪汪汪往自己妈妈怀里贴去。
姚文静伸手拍拍自己女儿后背,安抚她道:“小丫不怕,奶奶不是冲你发火,咱不怕。”她也是够难心的了,有个不省心的丈夫,受点委屈就不说了,吃个饭都吃不消停。
刘珍听了自己小儿媳妇哄孩子的话,火气倒是压下去不少,倒不是她有多待见自己孙女,主要原因来自姚文静。
自己儿子不争气,臭名昭著的,娶个媳妇还是愣用钱砸来的,这样情况下,他们当老得就得将就他们小的过日子。
“行了,都吃饭吧!”事情是姜志全挑起来的,他这话一出口,弄得就像是刘珍得错似的,气得刘珍又嘟囔了好几句才闭嘴吃饭。
一顿饭在孩子哭,大人骂当中结束,吃不吃好,能不能吃饱,那都是自己个儿的问题了。
姚文静要干活,顾不上小丫,只能扔给刘珍带。
刘珍怀着抱着姜小宝(小名)在地上晃悠逗孙子玩呢,小丫被放在炕上自己玩,何娟家的老大跟老二让姜涛领回他们自个儿那屋了。
抱着孙子,刘珍眼里哪能看见孙女的存在了,小丫会爬了,扶着东西还能颤颤巍巍走上几步,她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不被待见。
孩子见自己奶奶只抱自己弟弟不抱她,小丫头就委屈上了,想找妈妈,屋内没有妈妈的身影,见姜小宝咯咯直笑,她就想过去看看。
小丫爬到了炕沿边上,仰着小脑袋,头上顶着两个羊角辫,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张口就咿呀啊呀的。
刘珍这会儿注意力都在自己孙子身上呢,半点心思都没留给自己孙女。
小丫咿呀啊呀老半天,见自己奶奶弟弟都不搭理自己,孩子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低头朝地下看了看,在想能不能自己下地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了,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此刻这话用来形容不懂事的小丫再合适不过了。
只见小丫思考了一下下,随后她就吭哧瘪肚趴在了炕上,脚冲外面,头冲里面,目标地上。
冬天屋里虽然炉子烧的热乎,可小孩子一个个穿得都不少,大棉袄二棉裤的,显得笨重又可爱。
穿得厚,限制了孩子的灵活性,小丫也一样,费劲巴力往后挪,累得小鼻尖都冒汗珠子了,半截小腿才露在炕沿边外。
蹬了蹬小脚丫,知道脚下没有障碍物了,她咧嘴就笑了,笑过后,她又开始吭哧瘪肚往后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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