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看着枣子,“这枣子还真不错,枝枝,你也尝一下。我平常并未觉得好吃!”
“夫人,嘻嘻……”枝枝看着裴玉欢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夫人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这丈夫一走,我差不多跟个寡妇似的,唉……能有什么想法……”
就这么一想,裴玉欢开始扳起手指头数,这日子一天天加长,肖沣百出去这三个月有余,半封书信也没有,连个死活都不知道,她指着谁过日子,还不是自己。
越想越气,负心汉。
而且肖府还被圣上盯上,她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平安的活着吗?
再说了,这按道理来说,这年中肖沣百是铁定要死的,若是没记错,这几日便会死了。
忽然她心沉重起来,她还没做好做寡妇的准备。
当初她没拦住也不是她没拦着,是他一门心思自己去的,也怨不得她不长情吧!
裴玉欢突然不想吃了,开始失落起来,她一面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可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思念和牵挂,思的是他,念的是他,想的是他,爱的也是他。
“夫人,我的意思是孩子?”
“孩子?对呀,那个负心汉去了就去了,我还要好好的带孩子,那我这改嫁岂不是很困难?都说寡妇不好再嫁,这寡妇还拖家带口的,更别指望了!唉……”
“夫人,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了?”
“有了?”裴玉欢含在嘴边的一颗枣子差点没吞了。
吓得。
这意思是她怀孕了?孕吐和吃酸的?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裴玉欢白眼差点翻上天,心脏也受不了,她竟然怀了孩子。
回想这段时间,她的确是一天比一天能吃。综上回忆,似乎是真的怀了。
可是她一旦怀了,这圣上能放过这孩子吗?
以前过惯了担忧受怕的日子,所以现在无论是干什么都会变得犹豫不决,她摸了摸肚子,“枝枝,叫沈大夫来一趟。”
“已经叫了,在路上了。”
“嗯。”
午时,沈大夫才匆忙赶到肖府,从外院到内院再到裴玉欢住的清苑园,这一路都闻着子艾花的味道,他称赞,“这花倒是凝神,是什么花?”
“是我们家二少爷种的品种,叫子艾花。”小河介绍,说着看到肖北淮走过来,他迎上去,“大少爷安好!”
“大少爷!”沈大夫微微一笑,落眼看着肖北淮脸上的红晕,似乎是害羞了,他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沈秋知道这大少爷生性不喜和人结交,也就一笑了之,倒是很欣赏这孩子,这子艾花原本就是山间的药草,可入药治疗头痛。
子艾,这名字倒是好听。
进了院子,沈秋提着裤裙买过门槛,进了去。
小河敲了门候着,不多时枝枝就过来开门,“沈大夫,夫人等着呢!”
原本这肖北淮是打算去裴玉欢那里,这走到一半发现自己要给母上看的功课没带,又回去取。这一取,就碰见提着药箱的沈秋。
沈秋是世医家庭,自小受医术熏陶,这不及及冠之年就已是医术超群,扬名在外。
他见沈秋眉眼俊美,不禁生出羡慕,他也想做医师。
房内,裴玉欢被枝枝按在床上休息,她不情不愿的看着沈秋进来,她摆摆手,“沈大夫,你是府里的常客,不必拘礼,请坐吧!”
枝枝搬了凳子过来,沈秋放下箱子拿了诊脉枕放在桌上,示意裴玉欢将手放上去,“夫人,请。”
裴玉欢照做了。
仔细凝视着眼前的沈秋,这人一双眉真是棕黑,都说眉目清秀的人内心也纯净。
沈秋这小白脸细瞧,还真是个俊小伙子。
只是这一行一动斯斯文文的,颇有点像个女儿家家的。
裴玉欢半靠在床上,她低声问道,“沈大夫,我这是怎么回事?”
沈秋把脉着,她眉头微皱,压低声音,“夫人,你脉象蓬勃有力,天庭饱满有福气相照,这是喜脉,也是福脉,夫人,你这是有喜了。”
“我说沈大夫,你是看病?”裴玉欢暗中讥诽,这是算命吧?
“我不看病,夫人,你这脉像康健有力,看样子是三个月了,夫人是不是有一阵没来月事了?”
“嗯。”
怀了,呵呵~
裴玉欢这心里没来及高兴或者喜悦,或者悲伤,就看见肖北淮冲了进来,他大眼睛是害怕生人的神情,直接到裴玉欢面前,“娘亲!”
“嗯。”裴玉欢没想到肖北淮进来,她刚想这件事还是好好的跟孩子们说,不然这好不容易让孩子们接受她这个娘亲,这忽然要生别的孩子,实在不好接受。
同是一脉骨肉,也要想好怎么告诉孩子他们有了弟弟。
“娘亲,那我又要有弟弟了?”肖北淮小眼睛贼晶亮,一边看着裴玉欢的腹部,一边怯生的去偷瞄沈秋。
房内,沈秋的白色衣衫落在脚边,腰带中竖着腰,身材修长,一双手更是精修细枝。
肖北淮牵着裴玉欢的手,不再看沈秋,看着裴玉欢。
原本肖北淮这孩子就怯生,裴玉欢拉过他的手,笑道,“淮儿,娘亲啊,以后还是疼爱你们,知道吗?有弟弟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凤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