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玉欢并没有想过,太妃和她素来交情甚浅,不过几面的缘分,她猜不透。只得摇摇头。
“这太妃也是个玲珑七巧心,她留着莹莹是想要保护你。皇宫里的那位太后呀,可不是真的心善呀!”姚嬷嬷摇摇头,“主子,你该留下她的,这样未来少了后顾之忧。”
“嬷嬷,你且操这莫须有的心做什么?要是未来有事,不如交给未来,我们眼下计较着怎么过才好,这叫活在当下。”裴玉欢一笑。
这些老人勾心斗角一辈子,这样是很累的,不适合她裴玉欢。
只要不欺负到她的头上,她便不会轻举妄动,若是欺负到她头上,她便是当仁不让,十倍讨回,绝不姑息。
“你总是心善,你可想过这前前后后这么多糟心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为何?”
“我说小主子,你是孕傻了,这有人的地方,有宅子的地方,便有恩怨情仇,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心存善念。他们若是这么以为,这世界就乱了。”姚嬷嬷拉过裴玉欢的手,扶着她下了台阶。
她继续道,“小主子,我听说这二公子是巫人,你可要注意哦,他若是化魔是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
“嬷嬷?”
这巫族向来是有巫术之说,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传说,几千年传下来,这巫术早就消失不见了,为何还存在于世上,况且,她从未遇见过肖千冷使用巫术。
不过说来,自从她穿到曾经的婆婆身上,她也知道这世界千奇百怪,都有可能发生。
这段时间,她便经历了许多生死,这平白无故的闹出人命,的确是说不通。况且,静安寺尼姑那次的死,邢捕头说衙医根本差不出原因,就说死的蹊跷,这事便没了后文,如今想想,的确是有些诡异。
那晚,肖千冷在后花园给死去的娘亲烧纸,他既然从小就在叫花堆里,哪里还知道自己娘亲的祭日,她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起疑,看来当初被迷惑了。
这背后有原因,回头她得再查查。
枝枝昏迷前也是指着肖千冷园子的方向,说是有鬼魅,如果真的肖千冷是鬼魅,那可就糟了。
她按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斩钉截铁道:“嬷嬷,若是小千所为,我是不会绕过他的。只是若是他会巫术,我们如何能够识破。”
“这个好办,我的先祖曾和巫人打过交道,巫族的人向来不将巫术外漏,他们一生有九次改天换命的机会,每一次命结束都会有一只手指断裂,然后生出新的手指,左手小指是他的主命,若是左手的小指有新的生长痕迹,那就说明,他已经形同凡人了。”姚嬷嬷接着说道,“小主子,凡事要小心些,害人之心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听你的便是!”
姚嬷嬷这才算是说服了裴玉欢。
原本这孩子是老爷夫人的心头宝,老爷死了,她也没什么可以寄托,也早就将秦子艾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她观察了肖千冷几次,他总是独来独往,见人从不施展他的手,这才怀疑这古老的传说,也未必不能是真的。
当晚,月夜星明,裴玉欢本来合着眼要睡了,她这几日疲惫,这忙完事,便睡下了。
却不想窗户忽然开了,肖沣百从窗户钻了进来,她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慌道:“是谁?”
待一看清楚肖沣百,她悬着的心放下。像是有什么入定的平静,她坐起身来,“沣郎,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啊,我来向夫人汇报,孩子们都睡了。”
“哦,辛苦你了!”
“就这?”
“就这!你没事的话,我就先睡了,今天困了!”
“我不太困了。”
“……”
裴玉欢这眯着眼睛,一脸懵,这管她什么事情,她困得瘫倒,缓慢的闭上眼睛。
原本身边没了动静,忽然床上一重,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睁开眼睛,肖沣百正瞪着大眼睛看她。
他在府上一般穿的随意,头发也是松散的一边,她原是要计较他来的时候怎么不走正门,这会儿困得也不想多说。
凑近了看,他的眉眼深深,是双深情的眼睛。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在那人还没有任何动作即将行动的时候,她阻止道,“若是躺在这里倒是无事,你若是想别的,你试试!”
毫无威胁可言的威胁,她才不会笨到以为消沣百会听话,那人凑过来就是在她的眼窝深处轻轻落入一吻,然后到眉目,再到额头,到脸颊……
她一边享受一边想要推开,那人半侧着身子在她身侧,将她的脸轻揉抚摸,“子艾,你好香,忍不住了……”
“……”
裴玉欢闭上眼睛,她近期除了身体疲劳之外,腹中的胎儿康健,若是简单的行房事,怕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她这么久没有和他合、欢,她思想和身体都没做好准备。
若是强行,她怕是,她摇摇头,实话实说:“沣郎,我还没有准备好。”
空中那个手有所停滞,她没敢睁眼去看,怕肖沣百那火热的目光,她怕被灼伤,也怕再往深处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她不过是借着这个身体,和他在一起。
肖沣百看到她脸上的愁云一闪而过,他爱惜的抚摸着裴玉欢的脸,笑道,“傻娘子,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睡觉,我好想你,无时无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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