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塞西尔心里没有中二病和熊孩子这两个洋气词的定义,但并不妨碍他如此认为着。
怀着三观重塑的微妙心理,他跟着时飞,走进了冒险者协会的大门。
在协会里,他又陆陆续续见了闻讯赶来的其他五六七八个长老,这才在一群老头子七嘴八舌的声讨和慰问中,拼凑出了时飞的全部过往。
时飞若是知道塞西尔暗搓搓的在扒她过去,一定会感叹对方无聊透顶,再赏他一份重剑套餐来尝尝。
哪怕她手头丢了重剑,也绝对会记下来日后再算,毕竟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辉历史, 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
只可惜时飞不知道,所以她只顾着怀念又感慨的和各个长老叙旧,完全没关注到身后的塞西尔。
老头子们和时飞叙完旧,透露了许多信息。
比如当年为了救大长老,从教廷劫掠来治病的那个治疗师,如今已经升了阶,顺带成了这边分教廷的荣誉长老,举足轻重,保险起见,千万别去他眼前晃悠。
比如被她祸害的那些拍卖场,它们背后的势力一直在四处搜寻着什么,直到现在还未停止,冒险者上下一致合理怀疑,找的就是时飞,所以如果遇到了一定要提前撤离,躲远点才好。
再比如被她救下的那群类人奴隶们。
几个半精灵越长越美又不想找伴侣,追求者快要从苦求进化成明抢了。
半兽人们越来越能吃,协会马上就要养不起了。
那几个矮人倒是适应良好,也开始为协会发光发热打造武器护甲,就是他们总想着回归族群,恐怕也呆不长久……
时飞边听边点头,慢慢补全了她走后北大陆的大致情况。
只是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您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这次决定下的其实很突然,时飞真的是临时起意,匆忙启程的,她甚至没来得及通知几位长老。
说实话,她一开始还以为得自己东躲西藏的找回去呢,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等她的大长老,可想而知有多感动。
大长老一脸高深莫测的捋了捋胡须,不置可否。
还是急脾气二长老一把推开了对方,白了他一眼,对时飞说道:“知道什么呀,他今天去那边拜访旧友,回来时凑巧路过罢了。”
大长老不服气:“不管怎么样,还不是因为我,你们才能再看到时飞?”
二长老撇了撇嘴:“说的好像没有你,时飞不认得路,回不来了一样。”
眼看一向不对付的两位长老越发剑拔弩张,时飞只好肩负起了缓解气氛的重任,努力转移话题。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有事想要拜托你们。”
两位长老果然停止了斗嘴,关心的问:“什么事?”
时飞这才把自己丢了重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忽略菲斯希尔的抗议,总结道:“阿尔文家里应该有重病的人,极有可能是长年被暗元素侵入,一般光法师无法治疗的。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大长老摇了摇头,只是说:“这个名字倒是有点耳熟。”
时飞问:“阿尔文吗?”
大长老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到底是在哪听到过呢……”
大长老至此陷入了沉思。
天色越来越暗,其余长老们安排着时飞一行草草的吃过饭,又着手安排完前往马库斯领地的传送阵,直到第二天早上,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大长老还在沉思。
时飞时隔多年,再一次领略到了大长老随时随地可以入定的状态,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四周安静的近乎诡异。
突然,不知道一个姿势坐了多久的大长老突然动了一下。
他猛地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看向时飞:“我想到了!”
时飞一头雾水:“想到什么?”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的说:“阿尔文啊!你昨天问的不是这个吗?”
时飞恍然:“你在哪里听到的他?”
大长老说:“我参加过一位老友儿子的满月宴,他儿子就叫阿尔文!”
时飞:“……那应该不是,他二十多岁了。”
“那就没错。”大长老肯定的说:“因为那个满月宴,是我二十多年前参加的了。”
二十多年前……
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引起了她的注意,时飞神情一肃,问道:“他家在哪?”
“克鲁赛德。”大长老回忆着说出了一个地址,却并不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地埃塞克城。
时飞说:“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埃塞克城,只是不确定具体的位置。克鲁塞德又在哪?”
艾维斯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也是马库斯的领地,同埃塞克城一东一西,距离并不算远。”
时飞想了想说:“先听菲斯希尔的。”
塞西尔问:“去埃塞克城?”
时飞应了一声:“找不到再去大长老提供的地址。”
粗略的定下了未来几天的行程,几人被引导着来到传送室,进入了绘制着巨大传送阵,可以直达马库斯领地的房间。
大长老开启了传送阵。
也许是脚踏实地的缘故,传送阵要比传送卷轴温和的多,这一次时飞的反应并不激烈。
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场景就换了面貌,比之协会内部古朴内敛的传送室,现在周围的环境,却要廉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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