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稷州刚回去的那会,温软有心在他的面前体现温柔体贴,所以前边的一段时日常常给他熬药,但他那时看谁都不顺眼,所以每次她把汤药端到他榻前的时候,他都冷眼相向,心情极差之时,甚至还会直接把汤药掀翻,也不记得当时有没有把她烫伤过。
大抵是因为这辈子温软改变了他的残废的命运,所以想起往事,一时生出了些许的愧疚。
想了想,抬手握住了温软那软若无骨且带着暖意的手,掌中滑腻,不免微微的用了些力捏了下,随即才把人拉到了前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
温软坐下后,骁王又开始说些哄人的话,“本王怎会改变现在的性子,就算会改变,也定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
因为知道了这哄人能事半功倍后,骁王哄人的本事日益渐长,也让温软觉着他是真的放下了前几日她主动的事情,且还有那带着马刀到客栈的事情,都不计较了。
温软听着他的话,小娇羞了一把,随后道:“可口说无凭,若是殿下真有一日变了,连带对妾身的态度也变了,那妾身找谁诉苦去?”
说到底温软还是担心的,当骁王知道稷州伏击的真相后,又相继知道她算计嫁给他的事情,骁王真的不会改变对她的态度吗?
骁王心中默念了口说无凭这几个字。
听温软的意思,是想让他写下保证字据的意思。估计她是因为担心算计他娶了她的事情和想要利用他的事情败露,所以想要他写个不会对她如何如何的保证字据。
呵,可算知道怕了?
既然知道怕,那还敢在算计他,利用他?
说她胆子大吧,既怕死又怕他报复她。说她胆子小吧,但她又敢算计他,利用他,同时还敢在重生之后,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之下赶来稷州,还有前几日,刚听说他遇刺就立刻提着刀赶来。
胆小的时候和寻常人一样,胆大的时候却又比常人要胆大了许多,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给她定位。
“若你不放心,本王写个保证如何?”
“妾身只是说说而已,殿下当不得真的。”
骁王看着她听到了他说立字据时候眼睛亮了亮,随后又说着心口不一的话,默了默。
松开了她的手,学着她一样心口不一的说道:“无妨,如果能让你安心,写一张保证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骁王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张信纸,通篇下来的大抵意思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本王不负你。
写完之后,温软拿着这张保证字据看了又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以至于骁王根本不知道她之后把这一纸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根本就是在防着他,生怕他把这一纸保证给偷回去!
他是这种人吗!?
好吧,或许他还真有可能是这种人。
温软拿到了保证字据之后,也心满意足了,骁王与她说晚上他要暗中出去一趟,让她先睡,若是因为他不在会让她睡不着,那就且等等。
但骁王清楚得很,等他回来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温软绝对会比任何人都要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骁王:本王往后就不计较你虚情假意了,你继续装吧,本王看得还挺顺眼的。
第39章
雪夜, 稷州城外, 军营。
帐篷之中,灯火幽暗。摆放着一个刑架,而刑架上则被绑了一个犯人, 犯人衣衫褴褛, 长得豹头塌鼻, 鼠耳鹰腮。
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刑罚, 所以除了蓬头垢面的脏乱之外, 没有伤口。
此时正闭着眼, 听到了帐篷被掀开的声音,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看着两个小兵先是搬了一张太师椅进来, 放在了离刑架约莫有七尺的距离之外,与此之外还搬进来了一张茶几, 茶几上更是放了一壶已经泡好了的热茶。
随后又搬进了一个炭炉, 让原本冷飕飕的帐篷多了一丝暖意。
犯人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给他供暖用的。
声音沙哑的问:“是谁要来审我?”
小兵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久之后, 帐篷再次被小兵掀开,随之进来了一个身穿着黑色狐裘大氅, 带着兜帽,看不清长相, 身带着冷冽气息的高大男人。
被绑在刑架上边的犯人微微眯眼,想着来人有可能是谁。
那男人在他面前的太师椅坐了下来,随后小兵把暖手炉子递给了他,道:“这就是那元启的幕僚赵秉。”
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抬了抬手, 小兵会意,全部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帐内只剩下犯人和这神秘的男人。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后,男人把头上的兜帽取下,抬起头看向刑架上的人。
看清了来人,犯人眼眸蓦地瞪极大,不可置信的道:“你、你不是被行刺重伤了吗?!”
犯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根本没有被行刺!”
来人正是骁王,骁王冷眼睨了他一眼,随即把手炉放到了一旁,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有些微皱的袖子,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稷州峡谷伏击的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赵秉听到他这么问,眼中迸出了算计的光芒,随即笑道:“我说了出来,我还能活命么?我没那么傻。”
抬眼瞥向赵秉,整理好了袖子,略一勾唇:“所以你想和本王谈判你活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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