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虽然看温小弟不顺眼, 可在温小弟回了宵防营后, 一时间便无聊了起来, 琢磨了几日之后, 也还真觉着该找个地方历练一下。
他爹去了护城营,本想带着他一块去的, 但本就怕被自己父亲管制得死死的十七怎么可能肯轻易答应?所以就忐忑的去求了骁王, 心想着若是去不了宵防营,再去护城营也不迟, 本就是带着侥幸的心思去求的, 却没有想到骁王真应了。
温软知道这事后, 觉得太过儿戏,便担心骁王这般的假公济私后镇不住底下那些兵, 也会让旁人嚼舌根。
温软把这些担心与骁王说了之后,骁王便与她说, “本王的战功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掺假的水分,与金都中那些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不同,自然也不会因为放几个人进宵防营而被人抓去了把柄。”
有了这话, 温软也就少了几分担忧。
十七也顺利进宵防营磨练。温小弟在宵防营不过才待了两个多月,便硬生生被折腾掉了好几层皮,坏心眼的他也想让十七好好尝尝这被折腾的滋味,可谁知道,十七进宵防营的第一日,温小弟这等白日梦便破灭了。
十七虽然生得好看,但这拳脚功夫打起人揍起人来可都是拳拳到肉的。就第一天到宵防营,在校场上被那些个少年兵嘲笑长得像个娘们似的,骁王便抱着胸膛在校场上说:“只怕你们一个个都不及他,若是觉着本王说得有错,便与他较量较量。”
十七有些拳脚功夫,在稷州的时候,骁王也偶尔看到过几回他在府中练拳,自然也是有些知根知底的。
那些个少年兵多为年少气盛,不觉得自己连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都打不过,便带着捉弄的心思与十七较量,谁知道一个个都像当初的温小弟一般,被打趴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一时之间,这些少年兵都觉得受到了耻辱,一个个倒是更加奋发上进了,而那十七也顿时成为这群少年兵的老大。
见此,温小弟恨得有些牙痒痒,更是磨着骁王教他拳脚功夫。磨得骁王硬是没了脾气,暗道温小弟若不是他那未出世娃儿的小舅舅,定然把他扔到营中的泥潭子里让他泡上个三天三夜!
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便把新招的几十少年兵全聚集在了一块,当起了教学师傅。
骁王这一出,直接让温小弟把醋坛子给打翻了,这是他姐夫,还是他苦苦哀求的,怎到了最后变成了大家受惠了?好在他这姐夫给他开了小灶,每隔两天的晚上就是单独指点他一番,这不平衡也就没有了。
听了自家小弟这边的缠着骁王,温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亏得是个弟弟,不是个妹妹,不然这般缠着自个的姐夫,这姐妹也没法当了。
温小弟在宵防营这般上进,温软自然是欣喜的,只盼着他能越来越长进。
在府中养胎,没有乐子,像是过了许久才盼到盈盈与邑王大婚的日子。因着是临近邑王大婚,皇帝也就让宋琅夫妇二人吃完酒席再回去。
只说让宋琅夫妇回去,但却是让宋琅的独子在金都再待一段时日。这其中用意,旁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大抵是元启造反的事情,让皇帝疑心加重,所以便绕了弯子让宋琅把儿子留在金都当人质,好让他尽心尽责的把稷州的后续事宜处理好。
因着十七被扣留在金都,所以宋大夫人来看温软时,也是闷闷不乐的。
捏着帕子抹泪道:“十七长这么大,可未曾离家这么远,也不知道皇上要把他留在金都多久。”
皇上都出口留了,这十七是必须留定了,没有人能改变。
温软便劝慰她:“你莫担忧,金都尚且有我在,我早早便把十七当成了亲弟弟,谁若是敢欺他,我便替他出头,当他的靠山,且逢年过节也让他来骁王府,不会让他成了个没地可去孩子。”
宋大夫人闻言,一时无比的感激,“王妃能照拂十七,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王妃你……”
温软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与殿下在稷州的时候叨扰了你与宋总兵许久,再说了,我与娴姐姐你聊得来,也是交了心的,再说这写谢谢的话便显得生分了。”
因着温软说着会照看十七一二,宋大夫人才宽心了些,因着信任温软,也不担心温软是说场面话。
说了半响话后,让人把带来的礼物呈了上来。
把一个小罐子拿了过来,道:“这是之前在稷州王妃之前说好闻的沉水熏香,许是殿下喜欢,后来又讨了些,我琢磨着这时候也该用得差不多了,便让我兄长再废了些心思在西域寻了些送来金都,原本还怕来不及,没曾想还是能在金都的时候送给王妃的。”
宋大夫人的话让温软愣了愣。她先前在稷州的时候,也只是让大夫人匀了一些给她而已,骁王什么时候又去讨了?
且也没有见他什么时候熏过这香,因这香味好闻,温软也喜欢,自然分辨得出来是什么味的。
温软也没有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收了收心思,淡淡笑得,“劳烦娴姐姐你费心了,还特意的寻了这熏香过来。”
宋大夫人嘱咐:“你现在怀着孕,最好现在不要用,等生了孩子后再每隔几日熏一会,能缓解疲惫。”
温软笑着收下了熏香,待宋大夫人走了之后,温软看了一眼那罐熏香,心思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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