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大叔在安保亭里坐着,看见他俩拉开了窗户探出头来,正要说校外的人不可以进,眯了眯眼仔细看,认出了来人十分诧异:“沈总!”
安保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作为看着好几茬学生来来去去的人物,他深藏功与名,并不激动,只是寒暄了几乎,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回母校了?
安至看安保大叔的样子,应该还没听到他俩已经订婚的消息,所以关注点并不在他俩的关系上,打完招呼,他俩就像普通的学生一样被放行。
校园两旁的树依然郁郁葱葱,安至仰起头看树冠,脚下迈着步子没看路。
身旁的沈立原伸出手来牵住了他的手,掌心灼热:“小心摔倒。”
平地怎么可能摔……
安至被沈立原嘱咐的样子弄得不好意思,对着沈立原老实的点了点头:“会小心的。”
走到了篮球场旁边,安至有些怀念的看着篮球场,在别人的角度来看,他才离开这所学校一个月不到。
对安至来说,却是好几年的时光了。
学校有两个篮球场,一个是露天的,和足球场的草坪紧靠在一起,一个是室内的,要往
里走上一段距离才到,但是室内经常是老师们带着人做活动的地方,平时学生自己打球玩,是室外这边比较多。
以前沈立原就经常在这里打篮球,安至抬起头,看向教学楼那边,第三楼的栏杆空空荡荡的。
以前他就在那里看沈立原打篮球。
“我们这个年纪就开始回忆旧事了吗?”安至侧头看向沈立原,因为校园的气氛,忍不住嘴角微扬起,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立原看着篮球场,目光落在篮球架上,回过头来看着安至:“一直追着我问,不是对我很好奇吗?”
“哦,那你要告诉我吗?”安至有点怀疑,这个闷葫芦真的会开窍,和他敞开心扉说以前的事情吗?
沈立原抬手,在他额角轻轻弹了一下,安至一缩脖子:“干什么?”
“我不说你会放过我吗。”
这话说得淡然,没多少话语本该有的畏惧,安至品出了浓浓的宠溺气息,于是开始了战略性推拉:“不想说随便你啊。”
这种小手段沈立原一眼看穿,戏谑的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顺着阶梯走下了篮球场。
安至紧跟着走下去,迫切的看着沈立原。
他超级想听!沈立原的神秘往事!
穿过篮球场到了足球场,两人就在宽阔的草坪上并肩走着,沈立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赵司言知道我喜欢你。”
“啊?”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把安至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司言知道?没有订婚事件之前赵司言就知道了沈立原喜欢自己?这是什么火眼金睛啊。
“他对我不满,所以常常利用这一点。”
安至:“……”
在他不知道的情节里,另一个视角,另一个版本,是完全不同的。
沈立原看着足球场上方观众台里的装饰大鼓,思绪有些回到了那时候。
那时候沈立原对赵司言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赢过他一次篮球,赵司言笑眯眯的上前来和他打招呼,说下次一定会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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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原并不喜欢他那张笑脸,假而且没意思,一眼就能看穿,也不是能不顾一切把事情做好的人。
只一眼,沈立原看穿了也不想搭理,抓着篮球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赵司言追了上来:“交个朋友吧,以后一起打篮球。”
沈立原当时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大耀后来说,赵司言当时的脸色很难看。
后来不知道他怎么观察出来的,可能是每次安至出现大耀都挤眉弄眼,也可能是他在安至走远之后淡淡的看上一眼,赵司言发现了这个秘密。
那之后他经常大声的对路过的安至打招呼,安至也经常到篮球场帮他送学生会的一些通知。
沈立原侧眸,垂下眼看着安至:“那时候你经常来篮球场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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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至一愣:“那个……是因为学生会啊。”说着说着底气不足了起来,赵司言总对他释放友好学长的气息,对他说得上是客气又有礼貌,虽然没到好朋友的程度,但是见面确实是会高高兴兴打个招呼的那种。
谁会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险恶的原因存在……
“篮球运动会的时候,他挑衅我犯规。”那是沈立原的青春期里,少有的体验到了怒气冲昏理智的时候。
—你看台上安至现在是在给我加油还是在给你加油啊?
—你再厉害,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啧,为你感到遗憾。
球赛之后他赢了,在洗手间外面,两人再次相遇。
赵司言体验到了挑衅他,激怒他的成就感,两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水流哗哗。
“洗手间外面,他说你大腿内侧有颗痣。”
那颗痣很小很黑,但是腿很白。
“我揍了他。”
沈立原第一次把赵司言看在了眼里,把他打得瘫倒在地,最后压着想要毁灭一切杀掉这个人的冲动警告他:“再有一个人听过你这句话,你,和你的父亲,都会消失在a市,我说到做到。”
沈立原的声音很冷,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即使他真的看过那颗痣,也不可以把他看过的东西当做可以炫耀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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