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打量白穷,大脑快速运转,很快就确定了这位面生的同学,应该就是最近才从江城一中转来的那位新同学。
他听袁老师提过这个同学,也询问这个同学的成绩,但袁老师没透露。他一猜就是因为这位转校生成绩太差了,导致袁老师不好意思说。此刻看着对方闪亮的光头,这个想法更加坚定。尽管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剃光头和成绩不好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板着脸问:“怎么回事?怎么才转来就迟到了?”
白穷知道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他也只能实话实说,指着元柏:“我去办公室门口等他了。”
元柏立马点头。
坐在教室里的陈从震惊地望着他们,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怎么回事,他们这不才认识一天吗?怎么就这么熟了?好到都能在办公室门口等另外一个人了。
很显然数学老师也是这么想的。
“你和他很熟吗?”他冷笑一声,“关系好到必须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还怕他在学校迷了路?”
白穷不明白这位老师的说话语气为何这么重。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皱了皱眉。
反倒是元柏笑盈盈地揽住白穷的肩膀,在态度上表明了他跟白穷的关系是真不错,随即他笑着说,“老师你有所不知,他是我新收的小弟。”
默默地观看这一幕的陈从:他就知道,果然,这就是来争他小弟位置的!!
这怎么又跟元柏扯上关系了,数学老师脸上的表情忽白忽青。
等他缓过来了以后,指着元柏悲愤地说:“元柏,你还记不记得,你到学校是为了读书的,而不是为了收小弟的!你这一天到底是在干什么事?”
面对数学老师的训斥,元柏淡然一笑,他算是记起来了,这数学老师从高一就看他不爽,这次怕只是找个借口发飙,他倒是习惯了被骂,可他不忍心让白穷陪自己受这份苦。
他拍了拍白穷的肩膀,冲数学老师:“老师你可能不知道,我收这位小弟就是为了让他教我学习的,他成绩很好的。”
对于好学生,数学老师还是较为宽容的。
他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像元柏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好学生。
“那我出一个题,要是这位新同学能做出来的话,你们俩就进教室坐下,要是做不出来的话,就站在走廊面壁思过吧。”数学老师说。
白穷倒是不在意,只不过他不明白……元柏是怎么觉得他成绩好的?
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如果好好努力的话绝对能逆袭,毕竟他脑袋瓜子挺机灵的,但他上辈子也是从大学才好好开始学习的……尤其是数学这一门学科完全不行。
尽管他研究生的时候就读的是所名牌大学,可那时读的是医学专业,也没数学什么事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元柏觉得他是个学霸,还是那种全科型人才的那种?
至于能不能做对……这个就要凭缘分了。
内心百转千回,甚至在悬崖边荡了荡,但白穷也没表现在脸上,牵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您是老师,您随意。”
要说白穷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数学老师,他原本还想着如果这位新同学学习成绩优异的话,那他以后在学习上一定多多教导他,而且还要教导他别和元柏这种差生玩。
可白穷表现出来的态度过于随意,他颇为不喜,觉得就算是个好成绩,也不能这么嚣张啊,不然以后得混成元柏这副样子。
而且他心底也认定这不是个好同学,也不是谁都能像宏志班的苏昌同学一般,身处在糟糕的环境之下,也能茁壮成长,保持着自身良好的学习习惯。
他从自己的讲课本里翻出了一道高难度几何题,决定让这位新同学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等他挥舞粉笔,一口气写下题目,又将粉笔往桌上一丢,站在一旁斜睨了眼白穷,眼里带着的不屑,“做吧。”
这种眼神令白穷不喜,倒也不算是怕,只是莫名让他想起了他的高中班主任。
也就是那位促使他咽下情书的那位老师。
那位班主任也挺看不起白穷的。
刚被数学老师丢在桌面的粉笔顺势滑落在地,轻微的声音响起,粉笔被摔成两截。
白穷看了看黑板上的那道题,默默松了口气,尽管高中的数学知识淡忘,可他最为拿手的就是几何题。
他的手向粉笔盒里摸去,带着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自信。
结果发现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他手指顿了顿。
见他待在原地不动,数学老师讥笑道:“不是成绩好吗?怎么这么一道题就做不来了?”
“哼,”元柏一眼就看出了白穷的停顿是为何,他冷哼一声,弯腰,将两截粉笔捡起来,递了一截到白穷的手心,小声地说,“去吧。”
心情莫名雀跃,白穷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位将军,即将临行上战场。他转向讲台,看了眼那道题,在战略上藐视这道题。
不过就是一道需要做四条辅佐线的几何体,他攥紧那根粉笔,轻轻松松写上解题过程,看得一众人发懵,讲台下面哗然不断,一群学渣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学霸”自然是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