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可爱也没胡闹啊。
他弯腰撸了把它的毛,愤愤不平地数落,“我说你这只猫诶,很不乖,没看见我们在学习嘛,自己一边玩去。”
小猫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用小脑袋去撞白穷的腿,好像有点小情绪了。
结果白穷没感到半点疼痛,反倒是小猫被撞昏了,摇了摇小脑袋。
白穷:“……”
元柏噗嗤一笑,勾下腰,将小猫抱了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猫发出舒服的叫声,安泰得不行。
白穷气得腮帮子都发鼓了。
“你跟它置什么气啊。”元柏好笑地说。
“谁准你抱着他了。”
“得,”元柏好笑,“吃醋了?”
白穷抱胸“哼”了一声。
“还学不学习了?”
“你先把它放下。”
小猫这次倒是听懂了,瞪大眼睛,朝着白穷“喵喵”直叫。
这小声音里,好像还带着几分威胁。
白穷望着小没良心的猫,前几天还那么讨好他,大晚上往他被子里钻,结果今天元柏一来就变了个猫样。
一时间,白穷都不知道该吃谁的醋了。
之前他还很纠结,到底给这只小猫取什么名。
当下灵感就涌了下来。
“你以后,就叫小良了,”白穷按着小良的脑袋,眼睛瞪得比它的眼睛还大,根本就不容它反抗,龇牙咧嘴,“我这是在提醒你,你做猫要有良心,懂吗?”
小良被他吓了一跳,“嗖”的一下从门缝钻了出去。
白穷摸了摸鼻子:“小没良心的。”
“别怪猫了,刚才那道题你都没给我讲完,快来继续嘛,”元柏拉住了白穷的手,说话黏黏糊糊,拉长了尾音,“讲题讲题啦~”
白穷激灵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轻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行不行,我不吃这套。”
“行,怎么不行了。”元柏立马恢复了正常腔调。
小良这么一闹,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它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名字。虽然它可能对这名字并不满意,但是现在的它没有选择权。
屋内灯光璀璨,白穷和元柏在桌签专心致志复习。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外面黑成了一团,像是晕开的墨,跟里面的明亮格格不入。奶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外,静悄悄观望着他们。小良爬在她的脚边,也一声不吭。
一人一猫似乎都是为了守护这和谐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还有签字笔在纸张上滑动的沙沙声。浓密的夜是没有声音的,只是突然下起的小雨,让这夜有了律动。
淅淅沥沥的雨声飘洒阳台,从落地窗的缝隙里挤进来一丝阴寒。被冷风一吹,白穷打了个喷嚏,这才感受到了寒冷。
元柏抬眸看了眼白穷,这些日子虽降了温,但白穷只顾往里面塞衣服,保暖内衣搭背心,最外层套了件黑色卫衣。外表的确是酷,就是不抗冻。
元柏起身,走到衣柜前,挑了件羊绒衫出来。
“我不冷……”白穷本还想狡辩两句,只可惜在元柏肃然的眼神下,他说不出那些废话,接过羊绒衫,乖乖套上。的确暖和多了。
元柏低头看表,“都十点半了,该睡觉了。”
“才十点钟半就睡觉?”白穷难以置信,“我平常都是学习到十二点才睡……”这话刚说出来,白穷就意识到不对,连忙捂嘴摇头。
元柏脸色一僵。
白穷低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屏气凝神。
“学习到十二点?”元柏反问,“那是谁十点就跟我的说晚安?”
白穷没说话。
元柏皱眉,厉声道:“说话。”
白穷:“我。”
“骗我?”
白穷缩了缩脖子:“你要是知道我十二点以后才睡,一定会生气的。”
元柏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我会生气啊?”
“我错了!”
这次元柏是真生气了,“这次认错,下次还敢?”
白穷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眼眶通红,掷地有声地说,“可是,我喜欢学习。”
轮到元柏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也喜欢——”
白穷抢了他的话,“不,你不喜欢,我知道。”
元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问题重要吗?”
“老元,我跟你不一样,我有理想,我想学习。我现在学习,是在为了我的理想奋斗,所以我不觉得苦,更感受不到累,”白穷一咬牙,把什么都交代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熬夜,所以每晚我们连麦到十点钟,我就会跟你说我要准备睡觉了。跟你说完晚安,我就关麦,但我并没有睡觉,而是继续学习,直到凌晨。最夸张的时候,我还会通宵复习。”
反正都是死,破罐子破摔,白穷索性将什么都给抖出来了。
元柏怔怔地望向白穷,“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至少让我知道你的感受。”
“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可能也不会好好学习。所以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觉得我们学习的度还不够,我害怕我的想法会让你觉得太沉重了。”
“其实我经历过更沉重的事情,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可我觉得有什么!”白穷打断了元柏的话,“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给你负担。本来我希望你好好读书,就是想让你未来的路能轻松一些,如果我给了你高强度的压力,让你感觉很沉重,那一切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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