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羡的嫉妒终于全面爆发,他赤红着眼眶喊道,“不可能!再给我开一刀!”
路星赐瞧见他的模样,垂眸掩住眼底的嫌恶。对方现在的这模样,一看就是赌/瘾上头,溃散了理智。他走近几步,听似温声却又毫不留情,“喻羡先生,没必要再切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听从池圣德……专家的话,他的判断是错的。”
喻羡听见这话,瞬间就把怒火发泄在了池圣德的身上,他猛然一脚踹翻了对方坐着的椅子。后者心里正忐忑着,一时不防备跌落在地,发出哎呦惨痛。
“叫什么叫?不是说你厉害得很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一个交代!”
陈轩早看这位沽名钓誉的池圣德‘专家’不顺眼,他从路星赐的身后绕了上来,心直口快地揭露,“不过是仗着自己早年间学过点本事,就敢装模作样搞出了厉害的噱头……你以为他不出山是为了什么?就是怕自己在真正的行家面前露馅!”
他的视线往喻羡身上一落,嗤笑道,“像你这种不懂行的富二代,才会花大价钱请他出山!蠢得没边了!”
直到陈轩把话一骨碌地说完,路星赐才‘后知后觉’地劝告,“阿轩,不得多嘴!”
“哦!”陈轩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退到他的身侧。
被人突如其来的拆了台,池圣德察觉到周围的鄙视目光,紧张地手心冒汗。他故作淡定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被怒火攻心的喻羡踹回到地上,痛苦扭曲了他的面色,哪里还有之前的清高和威严?更显得狼狈了!
路星赐盯着地上的人,面色淡漠,“池先生,石头不会骗人,可人会骗人。你之前在玉石行业的确有几分研究,但这些年不思进取,只想着怎么快速捞钱。没了初心,自然看不清玉石的本质,更将行业内‘莫贪’两字的规矩忘了个一干二净,又怎么能帮喻羡先生及时止损?”
池圣德呐呐了两声,一张老脸羞愧得通红。
今日的事情必定会在行业内传开,他苦心经营的‘名誉’恐怕都要丢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敢抬头去看众人鄙夷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地丢出一句,“喻羡先生,是我对不住你,那笔‘出山费’我不要了。其他事情,我、我就不管了。”
显然是怕对方将这次损失的钱财算在他的头上。
喻羡气得牙痒痒,“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你、你可别打人啊!”池圣德怕他动手,连忙拉着助理屁滚尿流般地逃离出了大厅。喻羡刚准备追出去,却被几个陌生人拦住了去路,“羡少,别走了!刚刚可是你说的!如果输了比赛,要帮我们补上入场费的!”
“就是啊,说话得算话,大家都看见了。”
“……”
喻羡的双手瞬间握成拳头,嘎吱作响。
“各位,放心吧,他多得是钱。”喻怀宁出声,嘴角勾起的笑意里是明晃晃的讽刺,“羡少前段时间在酒馆花个一千万,今天在这儿,又是一千万的开支。你们这些入场费,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喻怀宁从不认为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好脾气,今日的事情是喻羡惹他在先,他自然要讨回来,能扎上几刀就要扎上几刀!
“关你什么事!”喻羡咬牙切齿,冲了过来。喻怀宁侧身一躲,看准时机将他踹到在地上。后者从未和他交过手,一时不备就摔了个眼冒金星,半天没爬起来。
喻怀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狠厉放话,“公众场合,你别想给我放肆!”
时铮见此,眸底又是划过一丝笑意。
众目睽睽之下踹人,谁又能有他放肆?可青年太过义正言辞,愣了半晌的众人竟然没察觉出丝毫不妥。
……
一场闹剧就这样掀了过去。
喻羡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众人的逼迫质问下,只能将高额的入场费付清。而站在A阵营的林哥等人,则是凭着彩/金也捞上了一大笔,乐得简直找不到北。
喻怀宁和路氏正式签署了原石归属协议,心情舒畅地带着一纸合同走了出去。
时峥等候在休息室内,正拿着平板看得专注。他听见脚步声,抬眸对上青年含笑的眼波,“都搞定了?”
“嗯。”
喻怀宁瞧见男人的模样,是没由来的愉悦,以及一丝浅淡到无从察觉的心安。他笑了笑,到嘴的晚餐邀请换了种方式,“我有点饿了……”
出口的声线不自觉地软糯了几分,合着不经意透出的酒窝,丝毫没有一点在竞标场上的犀利模样。
时峥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拂过手机屏幕。紧接着,他就顺着青年的意图说道,“时间还早,一起去吃个晚餐?”
回答是毋庸置疑的一句。
“好呀。”
时峥起身,又对他说道,“去停车场吧,我开车。”
喻怀宁愣了一瞬,疑惑发问,“郑大哥呢?”
男人忽地端详着他的脸,目光下移到了他的身上,带着点理所当然,“不是你说,要我偶尔给他放个假吗?”
成年人的欲/念,表达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
就像是这句话。
喻怀宁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眼角的莹红似乎有亮了一些。他勾起唇,是心安理得的赞同,“看来今晚是顿大餐。”
话落,脚步声就从后方响了起来,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喻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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