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叔,我懂你的意思。”喻怀宁笑了笑,干脆发话,“工厂占用了谁家的土地,我都会派人核实清楚。就这两天,挨个和你们签订土地承包的契约,该给的租金我们投资方这边一分不少给,这样子的话,各位叔婶能接受吗?”
喻怀宁本来就不是无良奸商,更何况乡里的地皮向来便宜,花点租金不仅能打消乡里人的顾虑,也能避免以后的土地纷争……何乐为不为呢?
经过‘投资’一事,陶溪乡坳里的人都知道青年是个有钱人。可现在的他一点儿铜臭架子没摆,反而十分亲切热络地喊着‘叔婶’,大家听他计划妥当,自然打消了仅剩的一点儿疑虑。
“宋家小外孙,我们都信你的话!”
“是啊,你安排好了就成!”
周围的赞同声响起,喻怀宁却并不停留于此。他余光瞥向不远处实时记录的新闻设备,借机树立一波人设。既然要拉拢人心,就自然要拉得彻底!
“另外,我会让小陈村官和大家宣布工厂里需要什么职位。工厂建设和葡萄酒的实验都需要一些时间,在葡萄种植淡季,只要大家帮得上忙,我都会让人给你们发基本工钱,绝不会亏待了大家!”
“也信各位叔婶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要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的。”
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感染了在场不少人。一听说还有基本工钱可以拿,大家纷纷点头如捣蒜!
这宋家小外孙,果然是个有出息的!
井溪坳的人听见这话,心里羡慕极了!恨不得自己成为陶溪坳的一份子,也能得到青年的照顾。
“哼!满嘴胡说八道!侄女婿说得没错!你就是仗着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糊弄人!”井溪坳的乡长郑老打量着喻怀宁的样貌,显然不信。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侄女婿?”喻怀宁发问。
乡长郑老沉住气,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问道,“我问你,我侄女一家是不是被你赶出去的?我侄女婿的腿是不是你喊人打断的?”
“我呸!你有什么资格管起我们陶溪坳的闲事!”宋元宝厌恶地瞪着林家三口,完全站在青年这边替他说话,“我说你们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敢情是老林头家贼喊捉贼!郑乡长,你知道侄女婿一家是什么德行吗?还好意思替他说话?老脸不害臊吗?”
喻怀宁当着记者和镜头的面,没办法发作自己‘粗鲁’的一面。不过好在,宋元宝一介村夫根本不在意这些,使劲扯着嗓门追问。
两位年轻记者都看过早间的那则视频新闻,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老林头一家。他们拥有新闻敏感度,见事情可能有反转后,立刻见缝插针地问话,“这位大叔,我们是瑞城电视台的,能采访你一下吗?”
“采访?”
女记者换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能上电视!关于林家三口的事情,你作为同乡人能详细讲讲吗?”
宋元宝立刻来了精神,扬声说出老林头一家不入流的勾当。他身侧陶溪坳的村民纷纷挤在镜头前,无一不为青年作证。
郑老听见这完全所背的事实,脸色青白一阵。他望向尴尬的老林头一家人,怒气冲冲地发问,“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是你们一家子先贪的钱财?是你们一家子先打伤了别人的腿?”
离得最近的林家婆娘哆嗦了两下,承受不住长辈的怒气,赶紧跑回丈夫和儿子的身后。
乡长郑老看见自己侄女这近乎默认的行为,心底更是涌出被欺骗的怒意,白花花的胡子都快被气翘了!
其他跟来的井溪坳乡民也察觉了不对劲,追问,“那有关部门拨下来的投资呢?老林头说了,他发现你们打算私吞财款被,所以才联手打了他一顿!”
话音刚落,林老头瞬间色变,后背更是溢出止不住的冷汗。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呸!”宋元宝的声音更响亮了,就差直接把唾沫吐在林老头的脸上,“老林头一家撒谎成性了,自己造孽被打断了腿,还好意思编谎话来骗你们?有关部门的款项本来就是拨给陶溪坳的,我们用得着私吞?”
“再说了,这款都还没发下来呢!现在货车运进来的钢材,可都是怀宁自己掏腰包出的钱!”
“就是!你们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闹事?”又有人帮衬道,“这么有本事,怎么不闹到市里去,直接去找相关领-导?”
话音刚落,外围就又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不找去市里找人!我亲自来看看情况!”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伸长脑袋看去。除了眼熟的时铮以外,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微胖男子,正是有关部门派来的、投资项目的对接人,林怀胜。
时铮寻到青年,快步走到他的身侧,后者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兵分两路,一人去请了电视台记者,一人出门邀请了林怀胜,前后赶往陶溪坳。
林怀胜是被时铮请来的,在路上他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他对着乡民们自我介绍了一番,立刻发表了官-方立场,“部门的投资已经申请成功了,过两天就会拨到陶溪乡负责人的手上!再加上时先生和喻先生的投资,也都是专门拨给陶溪坳的!这点所有人都不需要怀疑!”
井溪坳的人听见这番明确的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焉儿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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