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时间,叶樱带上手套先把浴室打扫了一下。
李文斯虽然已经很注意卫生了,但是湿漉漉的浴室在叶樱的眼里还是如同灾难片现场。
她好不容易满怀抗拒的完成了清洁工作,出来的时候李文斯竟然还那么坐着,充其量也就是身体更歪斜了一点, 因为没有倚靠的着力点,整个人渐渐呈现出愈发扭曲的姿势。
叶樱只看了她一眼,仍旧不打算管, 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很快又莫名躁火的转回了头。
还真不怕把脖子睡扭了!
她还是走到了李文斯的跟前,想把人按倒了睡,但冷不丁又看到李文斯那包裹着吸水头巾的脑袋。
不把头发吹干, 这么睡一晚明个非得头疼死不可。
李文斯脑子里的那些水, 不会就是这么睡出来的吧?
真的是……
叶樱气的直咬牙。
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
告诫自己纯粹是抱着社会主义人道思想的叶樱,还是翘着兰花指, 嫌弃满满的把李文斯脑袋上的头巾给拿了下来。
可能是重量突然不守恒了的原因,李文斯脑袋往前冲了一下, 着实吓了叶同学一跳。
好在这人浑浑噩噩的,吧唧了两下嘴, 立马又睡着了。
叶樱把头巾扔进洗衣篮,回头接上排插和吹风机, 又找了两个棉球塞进了李文斯的耳朵里。
开始以宠物店标准吹狗毛的手法,吹起了李文斯爆炸的长发。
叶樱向来不会在客厅里吹头发, 免得水滴乱溅,头发乱掉。
眼下却也懒得多说了,自己已经不知道因为李文斯坏了多少规矩和原则。
李文斯梦里坐在拖拉机上,看着不远处的庄稼车,正大把大把的收割麦子。机械作业的噪音有点大,传到耳朵里嗡嗡隆隆的,吵的人眉头紧蹙。
但又阻止不了,只能由它去了。
过了很久,那庄稼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走的,世界才又重回安静,她靠在软软的垫子上,舒适的小憩起来。
叶樱收了吵人的吹风机,然后把人横着放在了沙发上。她从床上拿了个枕头过来,垫在了李文斯的脑袋下面,然后又找了床毯子,掖好角,把人完完整整的覆盖在下面。
李文斯睡舒服了,呼噜声倒也大了起来。
叶樱瞪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后还是又找了两个棉球,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了起来。
一夜,难眠。
叶樱的原计划是第二天早一点起床,趁人醒之前把李文斯的枕头和毯子都收起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结果这一晚睡得实在糟糕,倒是早上才昏昏沉沉的睡死,以至于先醒的人变成了李文斯,然后看着沙发上的东西傻笑不止。
哎呀,叶樱这个小傲娇。
还是很关心她的嘛!
李文斯兀自美了一会儿,然后才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的衣服不见了。
倒不是身上的衣服,而是昨天洗澡换洗的衣服,因为没办法进家门,她只能在手里抱着。虽然后来稀里糊涂就睡着了,但衣服就算掉地上了也不能凭空消失啊。
想到这顿时站了起来,前后转了一圈,连着沙发肚底下也没放过,可愣是没找着。
正挠头不解,眼一撇却不小心看到了阳台上高高悬着的晾衣架。
靠!连衣服都帮她洗了?
李文斯的喜悦到了一个极点之后,反而平定了下来,说得再准确一点,大概是因为蒙圈了。
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不知不觉就越过了那道帘子的界限,一转头就能看到床上正熟睡着的叶樱。
虽然昨天信誓旦旦,只是蹭澡蹭觉,而且确实也是如此。但直到这会儿,整个人神清气爽了,再看叶樱,反倒是看出了一股子冲动来。
睡着了的叶樱像个乖巧的小宝宝,想要过去抱住她。
想要过去,睡在她的身边,然后把她抱进怀里。
抱进怀里之后呢,蹭一蹭她的脸,或者是,尝一尝那粉粉的嘴唇。
越想,越想。
“你在干什么?”
事实证明,想太多却不动手,机会稍纵即逝。
床上的叶樱声音略哑,她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李文斯看向自己的目光,随即就问了。
但问完就错开了视线,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疲乏。
李文斯也在被抓个正着的一瞬间转回了视线,她说,“我,收个衣服。”
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可能是因为信息量过大,李文斯需要消化一下。她收了衣服,叫了锁匠,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也没敢问出口,叶樱是怎么帮她洗内裤的。
这也,太羞耻了。
李文斯这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匆忙。
叶樱回过神的时候屋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茫然中还有一股子怅然若失的错觉。
还真把她这当酒店了。
叶樱甩了甩脑袋,简直荒唐。
应该说,那个女人可终于走了。
最好以后也别再来了!
但似乎确实是从这次开始,李文斯和叶樱之间的见面莫名变少了些,尽管住在对门,又正好在同一个园区上班,但总是凑不到同样的时间上下班。
其主要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李文斯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又投入到了令人窒息的工作当中,因为过于辛苦,她甚至一度想过辞职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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