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令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是情场老手,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炙热到好像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一面紧张,一面狂喜,又因为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罗一慕面前的裸裎而在心底泛起一阵隐隐的羞耻,她眸光闪了闪,脸上一阵滚烫,愈发红得滴血,好像随时都能烧起来似的,肩膀也更泛起大片的粉色,蔓延至全身,令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嫣红诱人的色泽。
罗一慕目光更深,甚至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
简令嘴唇得意地微翘,高高地抬起头,睫毛弯弯地看进罗一慕的眼睛里,贝齿咬着下唇,满眼无辜地对罗一慕招了招手:“慕慕,你蹲下来一点好不好,我这样看你,脖子好累啊。”她说着抬手抚上锁骨,一弯羞红了的骨,衬着细白的手指,强烈的视觉冲击让罗一慕喉咙一紧,眼里一片漆黑,眼眸深处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手背在身后握成拳。
此刻简令的话语染上了非比寻常的蛊惑色彩,罗一慕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能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当简令说蹲下来,罗一慕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单膝着地,半蹲在了简令身边,目光热烈而虔诚。
简令嘴边溢出一个得逞地奸笑,她从未见过如此听话的罗一慕,趁着现在罗一慕已经傻了的时机,抬起细长好看的食指,勾住罗一慕的下巴,把她勾到自己眼前,然后简令头一歪,在罗一慕薄唇上轻轻舔了舔。
湿软的小舌头滑过嘴唇,带起一片暖意,罗一慕脊柱上仿佛糟了一次小范围的电击,泛起惊人的麻,她嘴唇一抿,神色突然清明了起来,大骇,忙乱地边起身边后撤两步,踉踉跄跄撞了身后的墙壁,剧烈的闷痛让她的意识彻底清醒,她捂着嘴,神色慌张地冲出了浴室,步履凌乱。
狠狠带上门,关不住浴室里简令放肆得意的笑声。
罗一慕后背抵着门,才发现掌心早已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
不知在门上靠了多久,罗一慕才醒悟过来。
“我……我走了,你洗完澡早点睡。”第一次,罗一慕在简令面前紧张到结巴,第一次,罗一慕完全无法压制住狂跳的心脏。
“别走嘛。”简令说完这一句,浴室里传来水声,看样子她才刚开始洗澡,她说话的声音掺杂在淅淅沥沥地水声中,迷离而不真切,“万一待会儿我又被衣服卡住,你走了,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
罗一慕脸上浮起红色的薄愠,羞恼道:“那就别穿衣服!反正窗帘都拉上了,没人看你!”
“不行啊慕慕,我很害羞的,出浴室必须穿衣服,这叫礼貌,不穿衣服光着出去多羞人啊,即使窗帘都拉上了我还是会脸红的……”
简令话没说话,因为她听到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大概是罗一慕夺门而出了。
简令拿花洒的手略微停顿一下,然后嘴角勾了起来,一声低笑。
是不是吓到她了?
看来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啊……
这一晚罗一慕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唇上残留着简令舌尖的温热香甜,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简令,绯红的脸颊,秀美的颈项,精致的锁骨,还有圆润粉嫩的肩头,它们同时向罗一慕发出无声的诱惑,让罗一慕心里的那团火熊熊烧了起来。
连那一头之前看上去碍眼的紫灰色的短发都成了勾引。
在遇到简令以前,罗一慕自认是个单薄的人,她的生活规律且自持,即使有,也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行散去,她是个绝对理智的人,决不允许受到最原始低端的的支配,只有动物才会这么毫无自制力。
然而自从遇到了简令,她时常克制不住自己,就好像现在,她越压抑,心里的火烧得越厉害,最后理智尽失,只好蒙在被子里,双目紧闭,双腿绞在一起,眼前看到的全是简令。
她躲在被子里,难耐地弓起身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身体的感觉褪去,罗一慕的心里很空。
一米五的床,太大了,大到无边无际,需要另一个人来填充那一半的空虚。
……
那之后罗一慕常来,一般是给简令做饭,从不过夜。
有了那一次的教训,罗一慕第二天休息的时候直奔商场,特意给简令买了几身宽松的大号睡裙,一体式,易穿易脱,即使单手也完全没有困难,再不会发生那种被卡住的窘迫事情。
不过罗一慕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宽松好脱的睡衣,一般领口都会非常大,领口大就意味着经常会发生一些无法预知的意外。
比如这一刻,罗一慕买了菜拧开简令家门时,恰好看见简令正弯腰捡遥控器,身上穿的正是自己买给她的一身睡裙,正对着罗一慕弯腰,从罗一慕的方向看过去,她衣内风景一览无余。
而且她因为不能出门,那件薄薄的棉质睡衣里根本什么也没穿,罗一慕一眼就看到了她轻颤的两团,还有那道沟壑。
罗一慕握紧门把手,眼里又开始燃起炙热的火光。
“咦?慕慕你今天好早啊。”简令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一看,果然是罗一慕,她高兴地咧开嘴冲罗一慕笑,“今天不忙么?”
“嗯。”罗一慕低垂着眼尾,把眼底蔓延的炙热火光全部收敛起来,走过去顺手捡起简令脚边的遥控器,放到她手上,指尖触及掌心,过分柔软的触感,让罗一慕差点控制不住地把那只手整个包裹在自己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