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半夜醒来喝水, 听见外面下午, 寒风猎猎。她搁下水杯,走去窗边想看看, 结果刚一打开窗, 凛冽寒风直直扑在她脸上, 冰刀子似的, 冻得她顿时打了冷颤, 立刻把窗户关上。
她脸一下被吹凉了,将窗一关, 立刻就跑去床上,揭开被子里就往傅连溪怀里钻,“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她冰凉的两只小脚伸到傅连溪腿上,在上面蹭了蹭。
傅连溪被她闹醒, 止不住笑,他将秦桑两只冰凉的小脚夹住,手也将她两只手握住,“谁让你跑出去的。”
秦桑脸还凉着, 把脑袋埋进傅连溪怀里,闷声道:“好冷啊。我就在窗口站了一下,湿冷冷的风, 冷死我了。”
傅连溪笑,低头吻在她耳朵上。他用体温包裹着她,低声问:“现在好点吗?”
秦桑点点头,“好一点。”
她抬头望着傅连溪,“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雪啊?”
傅连溪道:“不太会。不过降了温,明天你出门要多穿点。”
秦桑前几天将她的医馆重新开门,白天就去医馆给人看诊,下午傅连溪来接她,两个人再一起回家。
秦桑乖乖嗯了一声,在傅连溪怀里靠了一会儿。
傅连溪被秦桑闹醒,已经全然没了困意。他低着头,亲吻着秦桑的耳根,又慢慢向下,温热地含住她耳珠。
秦桑耳后的位置最为敏感,身体不自觉地发软,她想躲,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哑,“别……别……”
傅连溪在被子里翻身覆在秦桑身上,他吻她眼睛,又慢慢往下,吻她脸颊,最后落在唇上,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别什么……”
秦桑脸红耳热,偏偏身体发麻,“……你不累啊……”
明明晚上才……
傅连溪笑,“你试试。”
他话落,就抵开秦桑的唇,吻进去。
秦桑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彻底投降。
事实证明,男人在这方面的体力比她想象中厉害太多。也可能只是傅连溪这样。
她到后面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双臂抬高环在傅连溪脖颈,脸埋在他颈侧,眼睛里莹莹润润地蓄着泪,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最后晕晕乎乎也不知何时结束的,迷迷糊糊感觉到傅连溪抱她去后面的温泉泡澡,两个人又在温泉里胡闹了一番,她彻底晕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秦桑浑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瘫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傅连溪倒是老早就起了,靠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里,账本都看完两本,见到秦桑醒来,懒懒地蜷在被窝里不动,他不由得笑。放下手里账本,过去捞人。
他走去床边,俯身将秦桑从被窝里抱出来,秦桑身体腾空,下意识搂住傅连溪脖颈。
傅连溪抱她去桌前吃早餐,笑她,“这么累?”
秦桑没好气看他一眼。
傅连溪笑开,逗她说:“明明一直是我在出力,让你稍微动一下都要害羞——”
秦桑脸一下羞红了,她连忙捂住傅连溪的嘴,通红着脸,“不准讲,闭嘴。”
傅连溪笑,拉下秦桑的手来,捉在唇边亲了一下,“好。”
他将秦桑抱去桌前坐下,摸摸她脑袋,让她吃东西。
房间里烧着暖炉,一点不冷。秦桑吃过东西,总算有了力气。她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饿了。
吃早饭的时候,唐风有事情来汇报,傅见溪出去了一趟,秦桑自己吃完,洗漱好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医馆。
她从房间里出来时,外面雨倒是停了,但风依旧很大,呼啸地吹着,吹得院子里的树枝都东倒西歪。
傅连溪处理完事情回来,见秦桑要准备出门,他拉过她手握了握,眉心微微蹙起,“这么凉。”
他回头吩咐侍女去拿汤婆子。
茯苓从房间里抱出一件斗篷来,傅连溪接过去,披到秦桑身上,又站在她面前,低眸替她仔细系好带子,“我一会儿派人送些碳火过来,最近天要越来越冷了,在医馆待着也不要着凉。要是着凉了,我又要逼你吃药,你又该怪我了。”
秦桑看着傅连溪低着眸认真给她系斗篷带子的模样,她听着他这样叮嘱她,心中甜甜的,她乖乖嗯了声,“又不是小孩子,我哪有那么笨。”
傅连溪抬手捏捏她脸,笑道:“我看你是挺笨的。”
秦桑笑,她拉下傅连溪的手握住,踮脚过去,偏头在傅连溪脸上亲了一下。
她亲完抬起眼看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道漂亮的月牙。
傅连溪瞧她一会儿,也笑了。
他拉起她手亲了一下,道:“我一会儿出门办事,晚点过来接你。”
秦桑眼睛弯弯的,嗯一声,等侍女拿来汤婆子,便抱着汤婆子先出门去了。
她走一段路,又回头望望傅连溪。
傅连溪负手站在廊下,也仍在看着她。
她冲他挥挥手,傅连溪瞧着她笑。这世界有那么多的人,但傅连溪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一个秦桑。
福伯在身后看着,心里既感动又欣慰。
他想应该去上一柱香,感谢老天爷将夫人送来了大人身边。
他家大人从前过得太苦,太孤独,如今终于有一个家了。
寒冷的冬天并没有很漫长,除夕之后,天气一天天慢慢暖和起来。到三月份的时候,扬州城迎来了最美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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