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原来可是真抠,哦,也不是抠,而是过的仔细。
但是吧,自从苏小麦做生意,她每天帮忙,眼看着那肉啊调料啊放进去,心疼的都麻木了!不过后来,看到东西卖得好,钱拿回来的多。隐隐约约,大概也就明白了。
想要东西好吃,就得舍得放料。
要不然,咋能好卖呢!
所以这一次,她直接把自己的半袋白糖,全都交给了苏小麦。虽然才半袋,但是确实她存了快一年的呢!白糖啊,哪里那么好买哦!这可不是后世,好的红糖比白糖贵。现在不一样,那白糖可比红糖金贵多了!而且,白糖要票,红糖倒是不要的。有了这个票的差距,那么就差的更多了!买一包白糖,差不多能换两包半红糖咧。
所以,她把所有的糖都交给苏小麦,其他几个儿子媳妇儿都看直了眼。
懵了。
倒是姜甜甜兴致勃勃:“我来帮忙!”
她眨巴大眼睛:“该干啥?”
苏小麦笑:“你帮我洗……”
她的视线落在其他几个嫂子身上,说:“几个嫂子一起帮我洗杏子吧?”
陈二嫂虽然时时刻刻都要保持长嫂的范儿,但是实在被白糖震住了,一时间竟然啥也没说。陈三嫂没有等到陈二嫂出头,哀怨的看向了陈四嫂,陈四嫂正瞪着她呢。
陈四嫂,还在怀疑山樱桃的事儿。
陈三嫂虽然不想干,但是大家都不出头,她倒是也不会出头的。
她又更加幽怨的看了姜甜甜一眼,就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还没嫁过来,怎么事儿就这么多呢。
只不过,很显然,陈三嫂今天没有什么好运气。
她这一眼,姜甜甜没看见,而且好巧不巧,她,转身了。
既然要洗性子,她就去拿盆呀!
而姜甜甜一起开,这白眼,就相当于翻给陈大娘了。陈大娘没晓得她是想白姜甜甜,以为这个儿媳对自己有意见,立刻就叉腰骂人了:“老三媳妇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怎么着就你金贵?吃饭吃的,干活儿干不得?让你洗点杏子而已,你就翻白眼扔脸子,是不是明天你就要蹲在我头上拉屎了!我真是做了什么孽,给老三娶了你这么个东西,平日里装的跟个鹌鹑似的,背地里竟然冲我翻白眼!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陈三哥还没怎么样呢,就听到这一茬儿,他蹙眉看向媳妇儿,说:“她娘,你这又是翻什么病儿?”
这么一说,陈三嫂更加的委屈,“我、我……”
陈大娘:“啊呸。你哭什么哭,你当我冤枉你了吗?趁着我没留意就对我翻白眼,你们老黄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吗?这么个倒霉东西,整天哭丧着脸,现在还背地里干这种事儿!”
陈四嫂被刺激了,点头:“可不是,就爱背地里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陈三嫂:“!!!”
我的心啊,比黄连还哭啊!
你们这些个丧良心的啊,就是欺负我啊!
陈三嫂内心已经委屈的哭成一条河了,可是有些话,嘴上总是不能说的。只能不断的解释自己没有。
姜甜甜端了水出来,陈二嫂看她颤颤巍巍,赶紧给接了过去,麻溜儿的开始干活儿。如果是苏小麦刚说让他们干活儿的时候,她还会反驳。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可一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看,婆婆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吗?
惹不起。
姜甜甜是个懒人吗?
反正她自己觉得自己不是的。
陈二嫂和陈四嫂麻利的干活儿,她也赶紧凑上去。干多干少,反正她是干了。
陈三嫂被骂的狗血淋头,连隔壁都过来探头探头脑了,陈三嫂赶紧凑上去,说:“我来我来,我来干。”
陈大娘:“真是丧良心的狗东西。”
陈大娘一回头,看着一排缩成鹌鹑的儿子和小辈儿,说:“看什么看!你们没事儿干就给我出去捡柴。在这里干什么?光等着吃吗?我拿出来这么些个白糖,一年的份额都要用掉了。你们还不赶紧的。”
转瞬功夫,所有的儿子孙子孙女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清风都果断的出门了。
没得要在家里挨骂吧?
他们家唯一一个永远不会挨骂的,只有他爹了!
正好,出门也挺好。
反正也没事儿,他给几个哥哥洗脑:“咱们去山上捡柴吧?反正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什么,村子里哪有啥了。再说孩子们都在村里划拉,我们也得给孩子们留点。”
五月末六月初的天已经很长了,这个时间还没有天黑呢。
“咱们留神点,细致点,不定能捡到点什么果子,回去能一并烤了呢!那么多的糖,不用浪费了!”
“你还想全给用了?”陈二哥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心大。
陈清风眨巴眼:“那娘全部拿出来。不就是全用的意思?”
陈二哥很认真很认真:“我怀疑,娘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陈三哥点头:“可不,咱娘那么抠,怎么舍得全拿出来。”
陈四哥:“娘……等一会儿不会后悔了吧?”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很没有底儿,心里发慌。
陈清风翻白眼:“哎不是,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跟老妈子似的!这事儿用得着你们操心吗?咱娘既然拿出来了,就有自己的考量。难道还是我们能想明白的?再说了,就算你们想明白了,敢去跟咱娘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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