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桨眼皮一跳,虽有疑惑,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道,“挺好的。”
“那……”老太太又凑近了些,“那你觉得他和你家里安排的那个结婚对象,谁更好些?”
闻桨寻思着这两不是一个人吗?
不过转念又考虑到老人的精神状况,她抿着唇,假装思考了片刻,选了个折中的回答,“都挺好的。”
“那如果我现在让你选一个人结婚,你选谁?”
“……”
这问题没法再折中回答。
闻桨抿唇又松开,仿佛这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
沉默中,池渊接完水回来,将开水壶放在桌上,回头见闻桨的表情严肃,笑着问了句,“聊什么了?”
“没什么。”闻桨从床边站起身,垂眸看着老太太,“我先回去了,奶奶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老太太拉着她手不松,“那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池渊见空插了一句,“什么答案?”
“……”
头疼。
闻桨没辙,见祖孙两都盯着自己看,微蜷了蜷手指,平静说道:“选家里安排的。”
老太太失望了。
池渊则是疑惑和好奇。
等闻桨离开后,他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奶奶,你刚刚和闻桨聊什么呢?”
池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了。
池渊听完,人往椅背一靠,笑了。
“你还笑,人家都看不上你唷。”
他抬手戳了戳鼻梁,笑着安慰老太太,语气漫不经心,“看不上就看不上了呗。”
反正都一样。
-
闻桨回了急诊科。
刚在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又接到通知。
——市中心一处酒吧发生火灾,伤亡惨重,上级要求附近各医院立即派人员前往救援。
闻桨和急诊几个同事跟车去了现场。
到地方的时候,火势已经连天,酒吧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民房受到牵连,周围黑烟弥漫,火舌肆虐。
现场不停有伤员被消防员从里抬出来。
橙红色和白色身影在人群中来回奔跑。
火势在一个小时后才被完全扑灭,消防员二次进入内部检查是否还存在其他隐患。
闻桨和现场同事准备跟车返程回医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酒吧内部发生了二次爆炸。
那些刚刚进去的消防员全部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讯号。
爆炸的强大冲击导致站在酒吧附近的人员受到波及,闻桨和同事在一瞬间被掀倒。
在昏迷之前,闻桨看见有很多人朝她跑来,耳边掺杂着各种哀嚎和哭泣,她听见周钰晗在喊她的名字。
她似乎是张了张唇,但很快就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闻桨人已经在医院了,那会是晚上十一点多,病房里只有蒋远山独自一人。
他背对着病床,站在窗边,身影萧瑟。
许是听到闻桨的动静,蒋远山转过身,对上闻桨还未完全清醒的目光,立马按呼叫铃找来了医生。
等检查完,确定没什么大碍,闻桨也缓过来神,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
蒋远山在离床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问道,“是伤口疼吗?”
大约是生病让人脆弱,闻桨没有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声音也有些沙哑,“还好。”
蒋远山点点头,“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吗?”
“没。”
“那——”
他还想说什么,闻桨出声打断,“我没其他的问题,只是有点晕。”
“那你再睡一会。”
“嗯。”
闻桨是真的头晕。
爆炸发生时,她整个人直接被掀飞,径直撞在一旁的消防车上,身体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主要伤却是在脑袋上,不然也不会昏迷这么久。
睡过去之前,闻桨隐约听见蒋远山在说话,但具体和谁说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等到第二天早上,闻桨从蒋远山的口中知道了他昨晚是在和谁在说话。
“这些水果都是池渊昨天半夜送过来的。”蒋远山问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洗。”
闻桨刚吃过早餐,也没什么其他胃口,摇摇头,“不用了。”
蒋远山不再说话。
父女俩又陷入沉默之中。
闻桨低头看手机,才发现昨天的火灾上了微博热搜首页,溪城消防的官微在微博发布了牺牲消防员的姓名年龄和履历。
最大的是副大队长,三十岁,最小的消防员才刚满二十。
天灾人祸,最是无情。
闻桨没有再继续看下去,退了微博,将手机放回床头的柜子上,抬眸看向蒋远山,“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没必要一直呆在这里。”
这话说得伤人。
蒋远山神情明显僵滞了瞬,才慢慢缓过神,“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闻桨低了头,轻笑着自嘲道,“你不是都已经让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吗?”
“我早就习惯了。”
“你现在这样,我才不习惯。”
蒋远山张了张唇,像是要辩解,却被突如其来地敲门声打断。他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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