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这么忙,我会让你爸爸给建筑院的领导打个电话,帮你请一天假。”
许南知呼吸沉了沉,语气有些无奈,“妈,您能别逼我了吗?”
“我们也是为你好。”许母说:“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你现在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见许南知不接话,她又说,“听话,周末回来一趟,只是见见面,也没说让你们立马就结婚。”
大概也是觉得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许南知在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我知道了。”
“好,开车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许南知整个人如同泄了气般趴在方向盘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又收敛起所有情绪,发动车子离开了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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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周末这天。
早上到院里的时候,许南知收到了许母发来的吃饭地址和时间,她看了几秒,关了手机没有回复。
许母的电话又紧随其后。
许南知这次看也没看,将手机开了免打扰之后丢到抽屉里,拿上电脑进了会议室。
一上午的会议结束,许南知推了中午同事组的饭局,拿上手机和车钥匙离开了建筑院。
手机里有三通许母打来的电话,消息却只有那一条,许南知清楚母亲的耐心仅限于此。
大中午路上也没多少车辆,许南知按照导航很快到了吃饭的地方,此时距离许母说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不想去的太早,索性在车里坐了会,等时间差不多才上楼。
许林浦的老朋友常年定居国外,这次也是因为儿子周柏鹤工作调动,一家人才决定回国。
和许父许母一样,他们也十分热衷于给自家儿子安排相亲这类活动,意图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儿子的人生大事定下来。
两家父母说话间,许南知抬眸看了眼刚才简单打过招呼的男人,平心而论,长相确实出众,五官无论是单拎出来还是组合在一起都十分有辨识度,气质寡淡斯文,是许父许母心目中的良婿。
周柏鹤像是察觉到许南知的视线,不仅没有避让,反而还转过头来大大方方让她看。
许南知也不是什么小女生了,没有觉得窘迫更没有小鹿乱撞,只是淡淡笑了下,然后平静地挪开了视线。
许南知猜不出他的想法,但两家长辈却是显而易见的满意。
各怀心思吃完一顿饭,许南知正在想用什么借口离开,周柏鹤突然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先走一步,但因为他刚回国还没拿到国内驾照,最后送人这事就落到了许南知身上。
两个人一同出了包厢,乘电梯去负一楼停车场。
电梯门那一面是一整面镜子,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上边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和所有的表情变化。
说实在的,许南知对周柏鹤并不反感,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周柏鹤似乎也是这个想法,除了上车时许南知问过他一句地址之外,两个人便再无其他交流。
一路无言,气氛反而有种异样的和谐。
许南知瞄了眼导航,周柏鹤的公司和她工作的地方不在一条路上,但也相差不远,大约三四站公交站牌的距离。
等到了地方,周柏鹤在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和许南知道了声谢,而后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许南知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大楼里,轻扬了下眉,踩着油门缓缓往前走。
这是一条狭窄的辅路,不分机动车和非机动车道,车位紧挨着人行道,人来人往,甚至还有骑着电动车逆行的,许南知速度也不好开太快,不疾不徐地跟在前车后边。
本来还有一两百米许南知就要右转弯汇入另一条主道,谁想到恰好就在此时,停在路边一辆奥迪车猝不及防地开了后车门,后面疾驰而来的电动车躲闪不及,被刮倒的同时车把在许南知的车门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还不算,许南知因为看到人倒了,怕压着人,匆匆刹停了车,后边的车没保持正常车距,猛地扎上了她的后车尾。
一环套着一环,本来只是个小小的事故,硬生生给弄成了连环车祸。
许南知揉了揉被磕到的额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到另一侧看了眼那个被刮倒的人,“没事吧?”
男生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没事。”
与此同时,奥迪的车主也从另外一边下了车,看到被刮倒的是个学生样貌的男生,说话有了些底气,“你这人怎么骑车的啊?不看路吗?”
许南知把人扶起来,抬头看了过去,冷声道:“你驾照怎么考的?开车门的时候要注意后方有没有来车你教练没教你吗?”
“你——”
“你什么你。”许南知扫了眼奥迪车的车牌号,收回视线和男生说话,“你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说完这句话,许南知绕去车尾看了眼,可能是因为彼此的车速都不快,损伤不严重。
后车也是辆奥迪,车主是个女生,正站在路边打电话,见到许南知后,匆匆和电话那边道:“师兄我先不和你说了,你赶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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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知和女生沟通了几句,得知这并不是她的车,真正的车主在这附近上班,正在往这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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