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喻薇的注视下,宴临以及其欠揍的语气开了口。
“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和宝宝分享同一个牙杯。”
于是时喻薇就眼睁睁地看到那个崭新的粉色茶杯犹如被抛弃的小可怜,呈现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垃圾桶里。
时喻薇:“……”败家孩子。
到底是了解时喻薇性格,宴临扔完粉色牙杯,又像是变魔法似的拿出个米色同款茶杯,戏谑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宝宝如果用错了,我也不介意的。”
“你想的很周到,谢谢。”时喻薇浅笑着接过崭新的牙杯,把自己的牙刷放进去,归拢到洗漱台,紧接着转身往放了早餐的茶几走。
宴临在背后看了她半晌,眉眼笑意渐浓,老婆真可爱。
早餐结束后,宴临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先离开了。
而在病房内翻看手机内容,希望能找到点记忆的时喻薇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苏溪将自己手机举给时喻薇看图片,“我紧张地把帽子墨镜都弄好才上来的,谁知道原来不是发现宴临隐婚了,是个叫杜若的女明星住院。”
“你头发剪短了。”时喻薇从果盘中挑了颗草莓喂给苏溪,转而又问,“你知道我和他为什么隐婚么?”
苏溪会知道就是宴临告诉的,他怕时喻薇在医院待的无聊。
时喻薇和苏溪两个人高中相识,后来被国外同所大学录取,时喻薇记着自己回国时,苏溪是齐腰的长卷发,剪短后加上略显英气的五官,又A又飒。
“你回国没多久和我去理发店剪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苏溪坐在床尾和时喻薇目光对上,“隐婚是你提议的,结婚那年正好是宴临最后一部影片上映期间,你说本来就已经息影转幕后了,怕闪婚的事情传出去,让他人气继续下滑。”
“他说的一见钟情我倒是不怀疑,可我为什么会闪婚呢。”时喻薇垂眸试图去回想,可脑海里的碎片根本没办法拼凑完整,再继续只觉得头疼。
“你为什么不怀疑?”
时喻薇:“我醒来见到他,就觉得宴临的长相比荧幕中的还要好看,如果初见时场景浪漫的话,一见钟情是有可能的。”
但是闪婚不是她的性格。
“……”
苏溪想槽时喻薇贪图美色,可思及她是病人,到底没张嘴,转而问起别的,“就宴临和家里阿姨在?没跟小钦说住院的事情?”
“没说,他最近要忙期末考试和公司实习,而且我身体检查后都没有大碍。”
时喻薇醒来后就从联系人和平日聊天中了解清楚自己失忆期间结交的新朋友以及感情深浅,时钦的朋友圈一如既往的精彩缤纷,可见生活的不错。
想到朋友圈,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睑,绵密微卷的睫毛颤了颤。宴临的朋友圈自然也有去看,这才知道原来傅家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外孙,那位将傅明修狠狠地压了一头的人。
真的就是息影的宴临,而非单单的同名同姓。
苏溪偏头看了下外面的暖阳,伸了个懒腰,“房间内有点闷,咱们俩去外面花园散散心?”
“好,我加件衣服。”
蓝白条纹的病服,外面搭了件粉橘的呢子大衣,齐肩地茶色卷发被松散地扎在脑后,哪怕素颜也难掩容色的清丽温婉,只是偏白的唇色容易显的娇弱,时喻薇又上了个水红色的唇釉。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盈盈微笑的人,苏溪捂住心脏摇头,“你这样的淑女闺秀范我要是能学到一半,不,三分,我妈得喜极而泣。”
这样的话时喻薇几年间听的耳朵起茧,反正苏溪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曾经有段时间,她也想叛逆,想恣意,心中却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资本,没办法做到不顾后果。再后来,看开了,其实怎么活着都很好。
“你能平平安安的,伯母就会很欣慰。”
时喻薇高中偶尔会去苏家吃饭,和苏母很熟悉,自然看的出她有多爱苏溪这个唯一的女儿。
住院部的顶楼十分清净,配有一部专门的直升电梯,因为时喻薇和苏溪等电梯的时候没碰到其他人,中间又不停,所以全程倒是顺利。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站在外面的一男一女出现在她们视线内。
“宴老师,我们学校的教授课上给我们分析了数部您的作品,微表情和细节都让我受益良多,我真的很钦佩您,您现在有时间么?我们可以找个地方——”
宴临穿着V领毛衣搭墨绿色机车服,戴着顶鸭舌帽,他也没想到这么一副扮相还能被从电梯中出来的姑娘给认出来。
原本以为是粉丝,谁知道是个演员。
他在娱乐圈和商场形形色色的人见的不少,真钦佩假钦佩一眼就能看出来。
宴临的眼皮本就偏薄,不笑的时候,眼尾都蕴着凉薄冷淡。
“你能受益,说明教授分析的好,和我没关系。”
“况且,我没有时间。”
听到对话内容的苏溪用胳膊肘碰了碰时喻薇,挤眉弄眼地笑,“你家这位可以吧,你会闪婚不奇怪。”
言简意赅的拒绝完,宴临就转身准备去坐电梯,恰好和时喻薇的目光撞上,他面上顿时雪消春浓,快步上前,“是打算去花园么?”
时喻薇的记忆中,她是头回看到宴临像方才那般冷淡的模样,脸上倒是以往常有的笑,“嗯,一块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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