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吻一路向下,刚刚理好的衣襟又散开了。
恍惚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以及一片在光影中摇曳的花丛,满腔芬芳。
在这场缠绵的过程中,叶怀遥不得不悲伤地承认一个事实。
他本来以为第一次是因为自己神志不清才会落于下风,直到经过再一次的切身体验,他才意识到,人族与魔族之间的体力差距,真不是说说而已。
在累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真不该一时心软,迁就了这个家伙。
“沙沙,沙沙……”
外面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叶怀遥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身下松软舒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始共春风,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身上搭着薄被,帐子严丝合缝地拉着,容妄就在他身边,柔声道:“醒了?”
“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了?”
叶怀遥人虽然醒了,体力却没恢复过来,说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哑,眼皮也沉甸甸的。
“刚过子时。”容妄从旁边端过来一盏茶,搂着叶怀遥半坐起来,“喝点水。”
叶怀遥喝完水立刻就躺了回去,他这样坐着浑身什么地方都疼:“怎么都半夜了?”
玄天楼的重要典礼,结果宾客们都还没走,他一个主家,竟然自己跑出来,一觉睡到了现在。
容妄问道:“你有事要处理吗?”
叶怀遥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本来想着,咱们两个在一块待一个半时辰左右,然后正好是晚宴时候,我回去陪师哥招待一下客人。什么都不耽误。”
……他没想到容妄用了这么久,自己会觉得这么累,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饶是容妄一向无原则地捧他,听了叶怀遥这话,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他摸了摸鼻子,给叶怀遥捶着腰,选择顺着他说:“是我不知道节制,下次注意。”
叶怀遥幽幽地说:“你上回就是这么说的。”
他提起这一遭,两人倒是都忍不住笑了。
其实容妄已经很克制了,此时他隔着被子帮叶怀遥按摩,感觉到对方纤细而柔韧的腰肢,不由又想起之前将这腰握在手里的感觉。
叶怀遥在他的身下软成一滩水,又依赖地攀着他。
如果这时候掀开被子,就可以看见自己留下的痕迹。
这一想就有点收不住了,容妄连忙转开头,也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他觉得好了一些,这才重新回过身来,按了按叶怀遥的肩,关切道:“身上还疼吗?”
叶怀遥脸上有点发热,道:“还好。大半夜的,你别管我了,快躺下吧。”
他又问:“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我?”
容妄没听他的,依旧帮叶怀遥按摩,同时道:“有几个人,倒是没急事,就是说想看看你。这里的下人出去说了你想休息,他们就没再打搅,也没见我在这里,你放心。”
叶怀遥笑道:“放心什么?你难道以为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咱们的事,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容妄也笑了:“如此说来,倒是真应该感谢欧阳显了。要不是他来了这么一出,这段关系公开,你难免要受些责难。”
叶怀遥开玩笑:“你不是说了么,谁惹魔君不高兴,魔君就要杀了谁。”
容妄道:“但是现在魔君被明圣迷住了,就得谨言慎行。那些人都是你的同族,我可不想你跟他们起冲突。”
他揉了揉叶怀遥的发顶:“我希望你永远都高傲尊贵,被人敬仰喜爱。”
若非抱有这样的信念,他又何必因为自己成魔而痛苦万分?
只需要在当时设法也让叶怀遥染上魔气,就什么分歧都没有了。
叶怀遥摸了摸他的脸:“那你呢?”
容妄转头亲吻他的手心,含笑道:“我什么都满足了,想要的都在怀里。”
典礼结束之后,有些门派第二天就告辞走了,但最应该早早离开的魔族还在斜玉山上。
他们的三观受到了严重颠覆,原来以前认识的君上根本就不是真的君上,原来君上竟然是个痴情种子。
说好的魔应该冷酷无情呢?
魔将们怀疑魔生,怀疑君上,怀疑真理。
是不是以后离恨天就有明圣的一半了?那斜玉山可不可以也有君上的一半?
魔将们偷偷研究了一下这山上的美食、宝贝和小动物,觉得好像也不算算亏,崩坏的心态稍微平和了一些。
但此时他们最需要的还是君上的安抚。
过去吃饭睡觉打人族的生活模式似乎应该改变,只有伟大的邶苍魔君为他们重新点明魔生的灯塔,才能继续找到前进的方向。
可惜找了一晚上没找到人,魔将们只好在斜玉山上继续住着待命。
好歹现在这里也是魔族的半个家了,吃吃睡睡,踏实!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容妄好歹还被叶怀遥熏陶出来了些微良知,第二天早上总算逼迫着自己从美人的床上爬起来,回魔族那边的住处去了。
叶怀遥一直睡到中午,起床之后觉得身体状态尚可,急需补充能量。
他坐在桌边,先把碟子里的点心捞过来吃了两块,心里琢磨着经过昨天欧阳显狂风暴雨地一通直播之后,自己要怎么出去见人。
私人感情问题,原本想低调处理,缓缓让师兄弟们接受,结果这可倒好,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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