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将军你不要转移话题,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萧霁宁扒着京渊问,“你怎么可能就派一个那么没用的人来保护我?要不是我七皇兄忽然跑出来救我,我可能就已经没了!”
京渊任由萧霁宁晃着他,毫无诚意地道歉,语气敷衍说:“是是是,都怪微臣,让陛下受惊了。所以往后还是只由微臣来保护陛下就够了。”
萧霁宁闻言瞪他,只是瞪完之后还是忍不住扑过去,小心避开京渊身上的伤口抱住他,轻声道:“好。”
还有一句谢谢,萧霁宁没有说出口。
他想谢京渊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只为成全他和七王爷的兄弟情谊。
就算京渊不愿直说,萧霁宁也知道在玉桂岛上他是绝不会死的——哪怕七王爷最终没有救他,也会有别人来救他。
京渊这样人,绝不做无把握之事,也绝不可能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景祯来保护他,他留景祯在玉桂岛肯定还有别的用处,而玉桂岛上,京渊也必定还派了其他的暗卫守在旁边,以防他出现意外。
那些暗卫迟迟不出现,便是在等七王爷出现救他。
京渊知道的,知道他不愿让七王爷死。
所以京渊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七王爷一个救他的机会,也是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放过七王爷的理由。
珍太妃欲逼七王爷谋反一事见者甚多,不可能全部瞒下,他又轻描淡写地放过七王爷与珍太妃,朝中必然有人非议,可只要七王爷在刺客出现时救下他,便有了护驾之功——为了救他,七王爷还与珍太妃决裂,此情此义叫人赞叹,哪能再重罚七王爷呢?
京渊身上还有伤,萧霁宁也不敢抱他太久,片刻后就松开了手。
而萧霁宁才刚刚离开京渊的怀抱,宫车外穆奎就端着些药膳小食过来了。
穆奎进宫车后发现京渊和萧霁宁都规规矩矩的坐着还有些发愣,怔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让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们给萧霁宁上菜,换新茶。
他们离京城还有段路程,目前也只能在宫车里将就着吃了。
往日一般都是穆奎和席书一起伺候他的,可现下只有穆奎一人,想起席书为了保护他而受的伤,萧霁宁便问穆奎道:“穆奎,席书怎么样了?”
穆奎回萧霁宁道:“皇上,江大夫给席书看过了,说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内脏,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请您无需担心。”
江云哲的医术萧霁宁还是相信的,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会保住席书的。
“对了皇上……”穆奎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小心看了一眼京渊,又慢腾腾道,“……乔夫人那边,是继续请御医去看看吗?”
乔夫人这三个字萧霁宁以前从未听过,他听穆奎提起,想了一会才想起“乔夫人”是谁——玉桂岛上,那神秘刺客出现时为他挡剑的乔溪。
“她……”萧霁宁记得乔溪似乎伤的也很重。
她受了伤,穆奎肯定会让御医去为她医治,穆奎现在提及,那只有可能是御医那边无法处理好乔溪的伤。
而乔溪的身份又“特殊”着些,萧霁宁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穆奎,就听京渊道:“让江云哲救她,保住她的手臂。”
穆奎闻言抬眸看萧霁宁,得到萧霁宁点头后就应道:“是。”
“皇上,还有一事,是有关于太后——”
“别管她。”萧霁宁听见纯太后的名就烦,她又没受伤没怎么,话还这般多,萧霁宁懒得听,对穆奎道,“她说什么你都别理她,她要是骂你,你就去找皇后或是贵妃告状,她们会处理的。”
“是。”穆奎懂了,“那奴婢就退下了。”
萧霁宁挥挥手“去吧。”
等穆奎走后,萧霁宁立马给京渊添了一碗刚出炉的滋养药膳粥,动作还有些小殷勤。
京渊知道萧霁宁这是为了什么,笑了笑说:“乔溪身份不明,我怀疑她与杀你的刺客有关,在我查清之前,她还不能死。”
“不会吧?”萧霁宁愣了瞬,“可刺客差点杀了她啊,刺客不是京钺派来的吗?”
京渊道:“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刺客一定和京钺有关系,但绝不仅仅只是那么简单,关于这件事,你回宫后最好问问七王爷。乔溪有九成可能是从郦行宫密道出来的,她不太可能是七王爷的人,所以你可以问问七王爷,他在郦行宫密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好。”萧霁宁点点头,他还有一事不明,而这件事,只有京渊能够给他答案,“京将军,八王爷为什么会来啊?你之前和我说你帮我做了一些事,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在你下诏召七王爷回京之后,我也给八王爷写了一封信。”京渊倒也没有否认,抬眸望着萧霁宁,声音徐缓道,“我在信中说,京钺豺狼野心,意图篡取皇位,我请八王爷秘密回到京中代我统领禁军,一旦京钺有所异动,请他务必率兵进攻骊山,绞杀京钺叛军。”
萧霁宁不解:“可是禁军有近一半是珍太妃的人,还有徐氏残党……”
京渊勾起唇角:“是啊,所以禁军不会全部都听我的话,但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听就够了。”
珍太妃原先的命令,是命禁军不可出京,待郦行宫破后,七王爷再率领禁军带兵围剿京钺,彼时京钺已将萧霁宁和所有王爷除去,他们一死,七王爷必定可以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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