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也高兴,终于不用待在寝殿了,“那本宫这外出没问题了吧?”
徐太医颌首:“自然没问题。”
等送走了徐太医,谢宴想想今个儿都十四了,也来不及了,等明个儿再走也行。
谢宴与阮帝一商量就传令下去,明日再启程回宫。
而另一边的李将军则是一脸的喜色,想着明日就是十五,等要离开的时候他带着御医过去,一定要揭露燕贵妃假怀孕的事,听说今个儿还传了徐太医,肯定是孩子出问题了!
还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
等明天!看他们还怎么办!
谢宴这一晚睡了个好觉,翌日一早先起来吃了一顿御膳,等把这几日刚打造的一个金窝收拾妥当,瞧着金碧辉煌的一个小型宫殿里自家龙蛋窝在里头,谢宴放下心。
一切准备妥当,谢宴与阮晟对视一眼,先一步上了准备好的龙撵。
四周遮了黄色的帷幔,只能隐约看出影子,并不能看清楚里头的情况。
许公公紧随跟前,等龙撵抬出别宫的正殿,落在不远处,而文武百官也都收拾妥当,一行马车跟随在后。
只是就在许公公一声报唱要启程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慢着!”
许公公皱眉,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是李将军。
不只是李将军,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御医,以及几个副将。
李将军到了龙撵前,直接单膝跪地:“皇上,臣有事禀奏!”
许公公脸色不好看,可毕竟李将军是皇上的亲舅舅,如今皇上没说话,他只能皱着眉,却也做好了准备,等着把李将军给赶走。
龙撵里的阮晟皱着眉,与谢宴对视一眼。
谢宴也奇怪这李将军好好的想做什么,不会又要作妖吧?
谢宴眨眨眼,阮晟接收到,明白他的意思,想看看他这舅舅到底要干嘛。
阮晟终于开口:“李将军想禀告什么?”
李将军敛下的眼底都是得意,头垂着,跪在那里像是格外的恭敬,可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震在当场:“回禀皇上,臣这些时日查到一件事,燕贵妃与楚国的国师合谋用了一些妖术让自己瞧着像是有孕,实则压根就没有!甚至还打算等日后真的生产时,用别的血脉李代桃僵,混淆皇室血脉!皇上,此等妖妃,定不能饶恕啊!”
所有人都僵在当场,还能这样?他们怎么觉得不可能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办得到?再说了,当初可是所有太医院的御医诊脉,都说是喜脉的!
这可是先祖显灵,李将军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话能随便乱说的吗?
龙撵里的谢宴与阮晟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露出一抹凝重,毕竟谢宴生蛋的事是瞒着所有人的,如果当初谢宴只是怀了一枚蛋,已经生了蛋,那么如今李将军来这一手,他再诊脉,是真的不是喜脉了。
那谢宴这时候可真的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可李将军怎么可能这么信誓旦旦过来?除非,他“以为”谢宴如今已经生下蛋。
这世上除了谢宴和阮晟如今知道真相的,除了已故的先帝,那就只剩下一个……李太后。
李太后又是李将军的亲哥哥,这……
谢宴脸色不好看,他偷瞄一眼阮晟,他都能想到,更何况阮帝呢?
李将军来这一手,怕是跟李太后脱不了关系。
毕竟,太凑巧了,要不是有确切的证据,李将军也没这个胆子敢当众拦轿。
谢宴想不通,李太后可是阮帝的生母,她让李将军这么做,若是他真的只是怀了一枚蛋,生下来已经没喜脉,那龙嗣的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这枚蛋也就成了无主蛋,压根没办法再证明是阮帝的骨血,自然也成不了皇嗣,入不了皇嗣的族谱。
谢宴皱着眉:刘太后这是不想让阮帝有后啊,甚至即使真的生下来,也不想让所有人承认这枚蛋。
这什么仇什么怨?
至于这么厌弃兽身吗?
阮晟大概也想到这一层,他咬着后槽牙,一张俊脸黑沉沉的,胸膛起伏几下,一双眼带着红血丝,是暴怒之下隐忍之下产生的。
阮晟仿佛又回到幼时仅有的几次见到李太后时的模样,对方对他厌弃嫌恶的眼神,过去很久都成为阮晟的噩梦。
可如今,她竟然又用这种手段对付他的孩子!
就在阮晟满心满眼都是不解的恨意时,突然手上一软,他怔愣之下反射性看过去,就对上谢宴安抚的瞳仁,黑凌凌的带着担忧,张嘴无声:你没事儿吧?都过去的事,先过了这关再说。
谢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惜太后与李将军没想到,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谢宴看阮帝手指冰凉,收拢给握住了,还把金窝塞到阮帝怀里。
阮晟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紧紧反握住谢宴的手,才冷漠对着外头跪在那里的李将军:“李将军,你这话可有证据?随意污蔑贵妃,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阮帝这沉冷的一声出口,文武百官眼观眼鼻观鼻,都倒吸一口气,皇上这显然是生气了啊。
这李将军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太医院全部御医都说有喜了,怎么还能是假的?
李将军也莫名抖了下,可想到太后当时的言之凿凿,已经踏出这一步可没回头路了,“皇上,老臣这都是为了皇家,一旦这件事是真的,那可是混淆皇家血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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