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嗯了声,“那太后与先皇的事许公公都清楚吗?太后是何时进宫的?先皇怎么后宫也没人啊?当然许公公不想说也行,只是本宫这心里没底,觉得皇上怎么说都是后宫佳丽三千,这若是以后皇上也这样,本宫就……所以想到先皇也是如此,想想是不是皇上他们这一脉都这样?”
许公公其实也不敢非议,不过想想如今皇上对娘娘的重视,娘娘又怀了龙嗣,还是先祖们显灵,觉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了也能安娘娘的心。
想通之后,许公公也就开了口:“这点娘娘可以放心,皇上像先皇,是个重感情的。先皇之前的先祖其实是后宫佳丽三千的,只是子嗣不丰,到了先皇那里,他是少年当的皇帝,一开始因为年纪小没有封后纳妃,当时也没催,后来先皇更注重朝堂的事,对纳妃这事也不上心,就耽搁下来。那会儿太后对先皇很是上心,太皇太后那时候也有意让太后进宫当皇后,有意无意撮合太后和先皇,只是先皇似乎不太热衷。”
说到这,许公公像是想起什么,迟疑了一番,没有往下说下去。
谢宴好奇了,“既然先皇当时并不热衷,后来怎么又让太后进了宫,还只封了这一个皇后没再扩充后宫?”
“这……”许公公不知要怎么说,可偷瞄一眼,对上谢宴好奇的目光,咬咬牙还是偷偷说了:“其实具体老奴也不太清楚。”
“嗯?”谢宴看出许公公松动,“许公公你放心,咱们就说说小话,这话本宫不对旁人说。”顶多就是对自己人说。
许公公这才放了心,“老奴那时候年纪还尚轻,先皇那年弱冠的时候,朝臣催他大婚已经催了两年,先皇当时很不耐烦,加上太皇太后逼得太紧,所以先皇干脆当年直接南下微服私访,说回来之后再说。当时就带了几个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微服私访去了,当时老奴刚好身体不适,干爹就让老奴留在了宫里头,当时据说太皇太后怕先皇在外头招惹是非,让当时还没出阁入宫的太后跟着李家人也去了。这一趟去了几个月,等回来之后,皇上就让太后进了宫,举行了封后大典,没多久就有喜了,后来就生了皇上。只是先皇与太后的感情一直不太好,老奴其实这些年也奇怪当年先皇为何要让太后进宫。”
毕竟那可是一国之君,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纳进宫?
谢宴眨巴一下眼,看来问题就出在先皇南下的那几个月了,难道是当时发生了什么?
李将军既然能让玉嫔给阮帝下药,莫非当时也是因为下了药?
当时太后已经怀了先帝的孩子,所以才不得不纳进宫?
可太后怎么就确定他自己这一胎一定就是龙蛋?毕竟先祖们这些甚至先皇也不是龙身,只有阮帝才是。
谢宴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许公公你干爹当初就没跟你说过什么?”
许公公摇摇头,倒是挺感慨的,“干爹在皇上三岁的时候就病故了,临死前拉着老奴到了先皇跟前,让老奴成了大总管。”
所以他一直都挺感激干爹的,要不然,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太监受尽欺负。
谢宴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问不出什么才让许公公离开了,他抱着龙蛋盘腿坐在软榻上,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从许公公这边来看先帝也是奇怪的很,他既然对纳妃不热衷,弱冠了也没有想留下子嗣的念头,可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可能用了某些手段怀里他的孩子,他就立刻不仅没惩罚甚至还娶了进来,甚至等孩子生下来,即使不同寻常是兽身还亲自打点隐瞒一切精心护着?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意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啊?
谢宴揉着眉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而另一边,阮晟到慈宁宫的时候,李太后像是早就得到消息,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李太后挥退所有人,看阮晟不理她,叹息一声,“你舅舅这次是胡闹了一些,却也是关心你。”
阮晟面无表情看着她,“母后,舅舅为何会突然这么做?爱妃明明身怀有孕,他为何一口咬定爱妃不是喜脉?他为什么这么确定?”
太后眼神晃了下,很快淡定下来,“你舅舅就是太过在意听信了旁人的谗言,皇儿,你这次就饶了他?”
阮晟一直静静瞧着李太后,若非他不敢冒然说出龙蛋已生,他都想问问她,明明知道龙蛋是三个月,是不是她告诉的李将军?
可他不敢冒险,如果以前还觉得李太后即使嫌弃厌恶他也不会对他的子嗣下手,可如今他却不相信了。
如今谢宴还怀有身孕,那么在太后眼里,那他如今肚子里怀的就是人不是龙蛋,他要护住龙蛋……
阮晟深吸一口气,“母后,希望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否则,下次母后就去守皇陵去陪父皇吧。还有,这件事母后就别插手了。”他站起身,没有再去看李太后,“来人,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最近留在慈宁宫,尔等好生侍奉着。”说罢,哗啦啦走进来两列近卫。
李太后脸色一变,“皇帝!”
阮晟却没回头,“母后,李家人是重要,是你的后盾,可朕是你的皇子,你最终要依靠的是朕才对。”说罢,不去看李太后变了的脸色,大步走了出去,也变相软禁了太后。
至少在孩子出世之前,他没打算再把太后放出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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