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真的是一个担心小辈误入歧途的慈爱长辈一样。
谢晚晚眨了眨眼,向谢长河确认了一下:“所以,大伯您还是不愿意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是吗?”
谢长河:“……”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谢长河也有了些怒气:“晚晚,大伯在跟你说正事儿呢!别的不说,你爸妈人都没了,你年纪还小,谁照顾你啊?你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照顾不了,肯定是大伯和大伯母来啊!你自己想想,你爸妈出事以后,不都是大伯和大伯母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吗?我们住在这儿,也都是为了更方便地照顾你!”
郑晓芸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你才上高一呢,家里没个大人怎么行?大伯和大伯母都是为了你好!”
谢晚晚歪了下头,露出了一个很疑惑的表情:“都是为了我好?让我承包全部家务伺候你们,还要时不时当大伯母出气筒的那种好吗?”
好厉害哦,我要不要给你们鼓鼓掌?
谢长河:“……”
郑晓芸:“……”
谢长河板起了脸:“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
往常的时候,只要谢长河一板起脸,摆出一副长辈的严厉样子,谢晚晚肯定吓得哭都不敢哭了,谢长河和郑晓芸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可惜,现在的谢晚晚,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小白花了。
谢晚晚压根不想再听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瞎扯,她绕过谢长河和郑晓芸,径直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把背后的房门关上的时候,谢晚晚还听见了郑晓芸似乎抄起了什么东西想要追出来打她,结果连门把手都没碰到就被自己抄起的东西砸到了头上的惨叫声。
不过这些都与谢晚晚无关了。
跟幼儿园不懂事的小朋友讲道理,对方却还是任性妄为不听话怎么办呢?
谢晚晚走进了楼道内的电梯,按下了通往一楼的按钮。
——既然敬酒不吃,那肯定就要等着吃罚酒啦。
她现在,就去把这一杯“罚酒”给他们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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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内,谢长河扶起自己把自己砸得摔到了地上的郑晓芸,脸色非常难看:“晚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出去上了个班,回来家里都要反了天了!
郑晓芸捂着自己被砸出了一个大包的脑袋,呼天喊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人砍|了|一|刀呢。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大概是连续的吃瘪彻底激起了郑晓芸的怒气,眼看着自己都疼成这样了,自己男人还一点都没有心疼她的意思,郑晓芸冲着谢长河发了火,“这会儿看着挺威风的,啊?!你要真那么有能耐,刚才怎么不去把那死丫头拦住呢?!就由着她往外跑?!”
谢长河被郑晓芸怼得火气也蹭蹭蹭往上蹿,他一把甩开扶着郑晓芸的手,郑晓芸猝不及防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她跑出去又怎么了?!”谢长河嗓门也大了起来,“她就一个高中生,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你胆子比针眼儿还小,对着一个黄毛丫头都这么怂兮兮的,让她以为自己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她能那么嚣张?!”
“谢长河,你吼什么吼?!”郑晓芸的嗓门压过了谢长河,“我还就把话放到这儿了!今天那死丫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邪门儿得很!要是一会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全都是你的责任!”
谢长河被气笑了:“全都是我的责任?姓郑的,你要算账?行,咱俩好好算算!当初一个劲撺掇我要我过来把谢晚晚哄住,好把我弟弟和弟妹留下来的房子全都给咱们家的人,是不是你?!”
“我一个劲撺掇你?!”郑晓芸叉腰大骂,“你听听,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当初明明是你公司的缺口干急补不上去,动了这个心思又没那个胆子,非要让我向着你的意思说了几句话才装作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做了这些事儿,你居然还有脸说是我撺掇的你?!”
“咳。”
门口突然传来了谢晚晚的咳嗽声。
谢长河和郑晓芸全都下意识地往那里看过去,只见谢晚晚站在门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大人,其中有一个穿得特别喜庆的大妈正冲着屋里的夫妻两人横眉冷对的。
谢晚晚的表情有点无奈:“大伯,大伯母,等会儿再吵可以吗?我有事情。”
谢晚晚也不知道这两口子怎么搞的,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把门关好了,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回来居然随手一拉就能把门拉开?
就是是强|占了别人的房子不心疼,也该注意点安全吧?
说完这句话,谢晚晚就没再理会谢长河和郑晓芸,他再一次绕过了这两人,走去了以前女主父母居住的卧室里,在谢长河和郑晓芸搞出来的一片狼藉之中翻找了一会儿,很顺利地就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翻出了一个文件。
那位刚才对谢长河和郑晓芸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妈也跟了过来,谢晚晚把文件拿出来双手递给她,她顿时喜笑颜开:“哎,就是这个!”
“行了!”这位大妈转头瞪了一眼谢长河和郑晓芸,中气十足地开口,“你俩赶紧把东西都收拾收拾走人,看你俩把别人家里都糟蹋成什么鬼样子了!”
谢长河、郑晓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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