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醉眼惺忪地说:“浩儿,你喝了多少啊?怎么脸色都不变的?”
季浩清醒的好像喝了半瓶白开水。
就这样的酒能够灌醉天魔,简直笑话,在这小世界里,只要他不愿意,任何的负面BUFF都不会加身。
区区一瓶48°的郎酒,哪儿到哪儿啊!
季浩结了账,架着一个醉鬼出了门,雨夹雪向刀子一样迎面扑来,他眯了眯眼,睫毛上瞬间挂上砂糖般的水珠,但垂眸看向阮明池的眸光很暖,倒映着路灯的光,“还好吗?”
阮明池低头慢慢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点了一下头。
“别硬撑,晕就说。”
“没有。”
季浩笑着,揉了阮明池的脑袋一下,在阮明池疑惑的目光中,将他的帽子拉起来,白色的绒毛瞬间遮住了他小半张脸,于是衬得脸色越发的绯红,好像夏日傍晚的火烧云。
“走吧。”季浩说,也将自己的帽子拉起盖在了头上。
被手掌揉过的脑袋热得不得了,迟来的醉意好像终于上了头,阮明池只觉得脸热的厉害,低着头闷着“嗯”了一声。
三人到了马路边上,网约车姗姗来迟,等三个人都上车的时候,肩膀湿了一片,网约车的师傅还在抱怨前面十字路口的拥堵。
“我们去哪儿啊?”醉醺醺的殷学林大着舌头嚷嚷,“走,续摊儿啊,我请客!”
季浩说:“要门禁了。”
“锤子!今天没有门禁!今天要造反!我要续摊儿!”
季浩说:“看!老余来了!”
“啊!?哪儿呢?哪儿呢?”殷学林吓了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大半。
“哈哈哈!”季浩乐不可支。
“卧槽!”殷学林气得扑上去,两人在后座厮杀了起来。
独自坐在前座的阮明池侧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直到看见殷学林整个人都扑倒在季浩身上的时候,蹙紧的眉心有了一道凌厉的煞气。
不喜欢。
不喜欢他们这么闹!
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距离这么近?
不喜欢!
好想把他们分开,让殷学林坐前面,我坐后面……对,这样,就不会打扰师傅开车了。
“滚开!你特么属狗的啊!咬我!”季浩突然痛呼。
阮明池的脸猛地弹过去,冷眼看着后车的两人,就看见殷学林正大咧咧地擦着口水直起身来,笑的一脸张狂。季浩捂着肩膀瞪他,“好,续摊儿,吃不穷你我不信季!”
紧接着,黑眸骤然转开,与阮明池的目光笔直撞上,“小仙儿,走,续摊儿。这狗玩意儿咬我呢,吃到他破产。”
阮明池的嘴角抿紧,任由醉意裹挟着火气,在心里翻涌壮大,硬邦邦挤出两个字:“不去。”
众所周知的。
303宿舍里,殷学林是开心果,季浩是run滑剂,阮明池才是真的当家做主的那一个,他要是不想做什么,绝对的二比一票通过。
季浩的心偏的没边儿了。
阮明池说不去,就真的去不了了。
季浩摊手:“我听小仙儿的。”
殷学林好生劝了几句见劝不动,牛脾气也上来了,气鼓鼓地坐在座位的另外一边,掐了声。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明池坐在前座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色,暴力揉捏自己的手指,说不清的滋味儿在心里翻涌横生,不明白自己在不高兴个什么劲儿,搅黄了大家的兴趣,阮明池你就恃宠而骄把你,咦?
阮明池想着这个词只觉得魔幻,这辈子自己何时体会过“宠”这个字啊?话说谁宠来着?季浩?宠……我?
“咚咚!咚咚!”
对面的车灯晃过来,阮明池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灵魂都好像出窍了一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也不敢想了。
……
寒假期末考后,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队里一直没有开展训练,按照往年的惯例,差不多就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但今年省运动队非得搞些花样儿,说是今年省运动队里出了不少好成绩,所以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省队的队员们就聚一聚,搞个年会,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抽点儿奖品,好回家过年。
所以就这样,考试结束后,所有的队员都又多留了两天。
殷学林那晚上醉的有些狠,半夜趴在床边就要吐,最后被季浩动动手指给封住了嘴,没吐出来又吞了回去,酒气在肚子里荡气回肠了一晚上,可想而知第二天殷学林的脸色,跟死了一次似的。
一直到第三天,也就是年会那天才稍微缓回来一点。
下午四点,后楼的女生宿舍就全部都是女孩子的尖叫声和笑声,男队员这边则对着衣柜一筹莫展。
据说这次年会还专门叫了媒体记者过来,所以运动员们即便不穿正装,也不能穿的太随便,实在不行运动衣也可以凑合,膝盖漏洞的那种是肯定不行。
季浩很尊重自己的人设,拿了一套队里新发的蓝白色运动服穿在身上,和身边穿着一样的阮明池并肩站着,看向了陷入选择困难症的殷学林。
殷学林家里环境还算不错,所以服装多的衣柜根本装不下,他把自己看上的衣服都拿出来挑挑拣拣,最后给自己找了一套深蓝色的休闲西装,里面配着高领的黑色毛衣,转过来的时候像只孔雀,问:“我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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