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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懒散散不怎么爱修炼,随心所欲、及时行乐,热爱阳光和自由,爱吃爱睡永远笑着的苗从殊,才是他心里的苗从殊。
    苗从殊:“你心里是不是在夸我?”
    瀛方斛点头:“害羞了?”
    “怎么会?”苗从殊:“你不要觉得不安,我觉得我还可以听两大缸的赞美。”
    “……”瀛方斛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徐负雪应该把他那把破剑给你了,你把那滴蛇鳄之毒涂上去就好,到时可以杀一人。”
    苗从殊:“杀谁?”
    瀛方斛:“心口被封,我说不出来。我在死亡后进入一个类似灵墟的幻境,在里面看到很多事,至少解开了我的疑惑。”他没打算亲口说这些疑惑,而是对他说:“郁浮黎知道,你可以亲自问他。那是你和他的事。”
    苗从殊皱眉,徐负雪死后好似也看到了什么,但没说。
    难道也是心口被封说不出来?
    瀛方斛:“你为什么那么多命定情缘,你一个散修怎么进昆仑,为什么郁浮黎没杀你,他还成为你的道侣、爱上你……这些你就没觉得奇怪?”
    苗从殊:“因为我太优秀。”当某件事超出常理,不是别人有问题,就是自己太出色。“而且他并没有爱‘上’我。”
    瀛方斛瞪眼:“不可能!我看得分明,如果他不爱你怎么会容忍你至今?”
    这话怎么说的?践踏自尊了。苗从殊转念一想瀛方斛听不懂话里玄机,登时选择原谅,他当初怎么会泡瀛少年?良心被狗吃了吗?
    “好吧,我自己去问。”苗从殊摆手:“你还有事吗?”
    瀛方斛:“没了。”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和想问的问题已经全都做完,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
    他带着苗从殊离开识海,头也不回的跳下高台,离开前说道:“赶紧离开魔域,以后别再来了。还有后山那片菜地全是我的,你一片菜叶子都别想再吃到——”
    最后那话吹散在风中,苗从殊只来得及见到翻飞的红衫迅速坠落,银饰碰撞的脆响渐行渐远。
    瀛方斛离开,接下来便是鹿桑荼。
    鹿桑荼也把苗从殊带进自己的识海,出乎意料的是鹿桑荼的识海并非苗从殊以为的血海滔天,反而是一座出不去的佛殿。
    苗从殊认出这座佛殿是鹿桑荼屠戮佛道满宗门的地方,殿内不染尘埃,但十丈高的佛像被腰斩。
    鹿桑荼盘腿坐下来,嗡鸣的鬼头妖刀摆在膝盖上,他转头问苗从殊:“你分明知道我是你的命定情缘,为何不曾爱过我?”
    苗从殊抬头看虽被腰斩但依旧宝相庄严的佛像:“可能地点不对。”谁能热切爱一尊佛?
    鹿桑荼:“你出现之前,我便修天人道,臻至突破之境。那时的我,不会为你放弃天人道。”
    苗从殊:“我表示理解。”
    他真的很理解,所以那时候只是恐惧,并不怨恨、也不责怪。如果鹿桑荼不修天人道,他便如凡人那样历经生老病死。
    修天人道者,必定心性坚定超出常人,如有大成,更说明天赋异凛。
    鹿桑荼这般人物本就不该被禁锢在寺庙里走过短暂的一生。
    苗从殊再次强调他的理解,鹿桑荼见他眼眸里清澈明亮无怨憎,心里陡然生出悲凉酸涩。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苗从殊的宽宏谅解,代表了他的不爱、不在乎。
    鹿桑荼喉咙滚动数下,哑着声说:“你小心薛听潮,他想取代郁浮黎得到昆仑。”
    徐负雪也提过让他小心薛听潮,而且蓬莱仙宗在中洲的存在感高了许多,隐隐出现与昆仑并驾齐驱的趋势。
    若是十年前,薛听潮取代郁浮黎是痴人说梦,但十年间发生的变化太大,苗从殊不清楚这期间出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数。
    “我知道了。”他感谢鹿桑荼的提醒。
    鹿桑荼竖起食指指向庙顶:“气数未绝。”言罢他已吐出大口鲜血,显然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苗从殊给他上好的疗伤丹药,“我大概能猜到,你不必说。”
    鹿桑荼收了下来:“出去吧。郁神主在等你。”
    苗从殊不多问,也不多说其他,始终保持距离,静默片刻便走了。
    鹿桑荼留在自己的识海里,头顶的佛像陡然落泪,继而溶化、坍塌,整座曾经困住他的佛殿犹如正在焚烧的白纸,边缘呈黑红色泛着火光,最后化成灰烬飘落。
    识海是佛殿,也是心境,鹿桑荼被困在这里,因为他在此处亲手斩断了自己和苗从殊的情缘,所以堪不破心境。
    ……哪怕这情缘本不该属于他。
    ..
    苗从殊出来后就见到郁浮黎两手负在身后,不知是在远眺什么。苗从殊冲过去一把跳到郁浮黎身上,后者一如既往地将他拖抱起来。
    郁浮黎颠了颠,说:“重了。”
    苗从殊:“听到‘噼啪’裂开的声音吗?那是我心碎的声音。”
    郁浮黎笑了笑,带着苗从殊离开魔域。
    外面的人起初见到一身红衣的魔主从高台黑雾里跳出来,还以为他被魔主诛杀了,一心怀不轨的魔将兴奋冲过去捡尸,结果被落地翻了两圈的魔主切成块。
    魔主安然无恙?没死也没受伤?他们达成和解?这群人中龙凤怎么能在道侣被抢之后达成生命大和解?答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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