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响,建立于断崖顶的魔教瞬间倾塌,攻入魔教的武林盟、细作以及背叛景簪白的叛徒要么被炸死、要么被石块轧死,竟是折了九成人马。
武要离哑然。
惨烈的开头、声势浩大的讨伐,狼狈的逃蹿,结果结束得猝不及防。
景簪白松开武要离,背靠一颗歪脖子老树勉强撑住身体,抹去嘴边鲜血眯起眼笑了,扭头看向武要离:“我现在内伤严重,随便一个小孩都能轻易杀我……你要不要杀我?”
武要离掐住景簪白的脖子逼近他:“我很想杀你——”可是面对这张梦中情姐的脸,他真的下不了手。
爱没了,恨难起,就是被日也能说原谅就原谅。
武要离悲愤交加,怎么就是个男人?
“景道友,你可快点恢复记忆吧。”武要离松开手,喃喃自语。
景簪白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做了个隐蔽的手势,隐藏在暗处的人因此按兵不动,没有杀武要离。
景簪白闭眼昏过去,武要离只好背起他到城里治伤。
没过多久,魔教发生的事情就传遍整个江湖。无数人倾巢出动,寻找景簪白,全都想杀他,连带自甘堕落的武要离也在被追杀的行列中。
武要离易容打扮出去请大夫、买药、煎药,累死累活的伺候景簪白。
景簪白醒来后,跟个大爷似的,喝个药都要使唤武要离,看他忙得团团转的样子很有趣似的。有时还故意激怒武要离,说他生起气来像河豚。
武要离:“豚豚豚你才是猪豚!”气得摔碗扑到景簪白身上拽住他头发就扯,一把扯下满手顺滑的发丝。“哈哈哈……老子薅秃你!”
武要离面孔狰狞,仰头狂笑,俨然被气疯了。
景簪白按了按刺痛的头皮,阴沉着脸,突然出手制住武要离的胳膊,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以牙还牙咬他肩膀。
武要离吃痛,手脚并用的打回去。
砰砰哐啷好不热闹,两个大男人就跟小孩似的打起架来,毫无章法、不用武功和内力,就单纯的打架。
打得还特别狠,毫不留情。
躲在阴影处的暗卫听里面的动静,偷偷跑房顶掀开瓦片看一眼,见床上两人纠缠打滚跟街头无赖打架一样,震惊得眼球都快掉了。
这是景簪白?!
那个心肠冷酷爹妈互捅都能帮忙递刀的、五脏六腑全黑的恶鬼景簪白?!
开玩笑的吧!
武要离气得肝疼,打完一架后,心气顺了不少,就是肩膀很痛,那儿被咬了好几口,都渗出血来了。
妈的景簪白,属牲口!禽兽!!
景簪白半靠在床头,头发被扯得凌乱,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唇角还挂着森森冷笑。衣领被扯开,胸膛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嘴唇也破了道口子。
模样挺狼狈,像刚被劫过色。
“武要离,你现在胆肥了!”从未和别人如此低劣粗鄙的打过架的景簪白,心口腾起一股怒气,冷视武要离:“过来让我咬一口!”
武要离‘嗤’一声,“有病。”言罢开门走了。
门一开一关便有凉风吹进来,灌得景簪白登时冷静下来,惹他火气起来的武要离一走,他便更为冷静。
一静下来再回想刚才幼稚的行为,景簪白沉默片刻,扶额思索,没忍住笑起来。笑意扩大,笑声传出来,仰躺在床上笑得无比畅快。
围观全过程的暗卫:恼羞成怒!怒极反笑!教主气疯了——武少侠惨了。
尽管武要离小心谨慎,却还是被武林盟的人找上门。
他们绑了师门的人威胁武要离交出景簪白,否则就杀他同门。
这群人挤满小小的院落,同门师弟师妹被推到最前面,为首者说道:“武少侠误入歧途,一时糊涂,我们都能理解。只要你现在弃暗投明,交出景魔头,你等犯下的过错,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武要离皱眉,这武林盟行事和魔修没甚区别啊。
他看向同门师弟师妹们,认不出他们的面孔,但同门师弟师妹们可怜兮兮的喊:“师兄,救我。”
“……”确认过眼神,不是同门。师门贪生怕死,却不会连累同门。武要离拔剑对武林盟的人:“景簪白不是我的人,我交不出。要打架就别废话,找些歪瓜裂枣冒充我的师门有意思吗?”
众人闻言,面色一变,有嫉恶如仇者冲动杀上来:“助纣为虐,我来杀你祭天!”
武要离轻松打败他,将人踢出去,继续挑下一位。这回七八个人扑杀上来,武要离仍将他们轻松踢出门,却在下一波击杀中,忽觉浑身无力,差点握不住剑。
狼狈躲闪,靠在门扉,武要离腿软得站不住:“你们下药?”
武林盟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对付魔头,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只要杀死魔头,就是造福武林。”……他们对景簪白的人头更有兴趣,因此前仆后继挤进房间里争抢拿到第一血。
武要离勉强握住剑要进去时,却听里面接二连三的惨叫响起。他沉默少顷,踏进屋的脚默默缩回来,转身就开始朝门口跑。
跌跌撞撞跑到门槛处,忽然出现两个人拦住他:“武少侠,请稍等教主片刻。”
武要离记得这两人在魔教里出现过,被围攻那日却不见了。他回头,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出现大批暗卫,连屋顶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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