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看了看座上的皇长姐,又看了看从旁一脸惊色的薛清,猜到了周楚楚已经知道自己私通赵佳凝的事,于是忙不迭否决道:“我只不过是在陆府门口看见佳凝跪着,还说是你让她跪的,所以赶紧带她来看看。”
周楚楚意欲反驳,却见乐清公主突然伸手道:“你刚刚唤赵佳凝什么?”
“启禀公主,刚刚我的好夫君唤她唤做佳凝。”周楚楚俯首一笑,嫣然道:“我想他们到底有没有奸情,各位姐姐妹妹们心里都有数了。”
“周楚楚!你到底在说什么!”薛海气得满脸通红,暴跳如雷,“我刚刚不过就是一时口快叫了声佳凝,你凭什么就说本王和她有奸情往来?”
“凭什么?凭你是只猪啊!”周楚楚旋而放声一喝,指着薛海身后密密麻麻的带刀侍卫,冷哼道:“谁家亲王出门还随身跟着带刀侍卫?带刀侍卫在侧,说明是有备而来,为何有备而来,可不就是听说你的小美人正跪在陆府前受苦受难吗?”
“薛海啊,你真的是只猪,一只蠢到不能再蠢的猪。”
周楚楚不争气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别人或许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你是男人里最猴急的那一类,我说得对不对,大家心里自有一杆秤。””
周楚楚抬眸一望,见薛清与薛海早已气得说不出话。而那赵佳凝更是埋首不语,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周楚楚走到她身旁,轻轻踢了她一脚,嫌弃道:“为了一个贱男人,自甘下贱,这就是你赵佳凝唯一的出息吗?”
如果说之前那些话都只是周楚楚为了报复所说,那么这一句,才是她真心实意想感叹的。
前一世的自己,何尝不是自甘下贱,为了做好齐王妃,卑躬屈膝,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
丈夫日日花天酒地,与好姐妹共枕而眠,还极尽手段挥霍着自己的嫁妆,拿着金山银山供其他女人享乐。而自己居然还能忍着,且一忍就是十年,可不就是自甘下贱?
重来一次,周楚楚才不想再过这样的人生。经历过万箭穿心般的痛,她才有今时今日这样大杀四方的狠。就目前而言,放飞自我的感觉还不错,而周楚楚也彻底明白,女人要想真正站起来,永远只能靠女人自己。
至于男人,他们是这世上最不堪托付的烂玩意儿。
神思万里之时,堂中渐渐响起了各家子弟的怒骂声。她们都在叽喳斥责着连脸皮都不想要的薛海与赵佳凝。
乐清公主清了清嗓子,制止住了堂下的吵闹。这样的场面她始料未及,诗会自然也是开不下去了,于是只能等她回宫禀明女帝,才能真正了却这桩闹事。
周楚楚又岂会不知?自己与齐王喜结婚约是女帝的亲赐。如今要想休夫,必得要惊动女帝。
一不做二不休,周楚楚既然决定休了薛海,就没在怕的。她摸了摸鬓边的双凤穿云金步摇,凤凰登台,好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第4章 04-面圣
鸦雀无声的陆府内,只偶有几声清啼的雀鸣。陆子卿抱着大小软兔,急冲冲地要进厅。
“哎呀,少爷使不得使不得……”陆府总管拉着陆子卿的袖管,灼声道:“里头都是些官家女眷在举办诗会,你一个小毛孩,怎能贸然闯进去?”
陆子卿把那兔子塞到老管家手上,不满道:“可是为何刚刚薛家哥哥能进去,他不也是男的吗?”
“那是因为齐王殿下已娶,所以无碍。而少爷你未经人伦,不能贸然与女子相见呀。”
“那又有什么关系?”陆子卿歪了歪头,叉腰道:“就是因为未经人伦,便更要进去看一看。万一遇到合适的,经一经人伦也未尝不可嘻嘻……”
“哎呀!说什么荤话,赶紧呸!”老管家忙拍着陆子卿的胸脯,简直操碎了心。
“快呸呀!”
“好好好,我呸,我呸就是。”陆子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清了清嗓子里的痰,冲着内阁的方向,张嘴大声道:“呸——呸——呸——”
“呸”声刚落,内阁里的周楚楚不由得笑了两声。众人听着陆子卿在门口“呸呸呸”,都以为是他也在唾弃齐王与赵佳凝不齿的行为。
众女眷跟着周楚楚发出一阵哄笑,薛海听得分明,那三声“呸”极尽嘲讽。何况又当着这么多京都女眷,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忍着,任由那些长舌妇们嘲笑自己。
“王翁,你看,我刚刚的呸,可还得体?”陆子卿看着一脸嗔色的老管家,往回缩了缩脑袋。
王翁被这俏皮小王爷逗得哭笑不得,只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少爷赶紧回屋去吧。”
“就让我看一眼好不好!”陆子卿可怜巴巴地握着王翁的手,不停地拿小脸蹭着王翁的手,“我被爹爹从磁州召回来,天天被关在府里,都要闷死了。今天好不容易能见到这么多姐姐,王翁就让我远远看一眼好不好?”
看着少爷满是委屈的小眼神,王翁心中不禁有些恻隐。只是踌躇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一口拒绝了陆子卿的请求。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陆子卿一把抢过王翁手里的兔子,决心将脾气全撒在那两只兔子身上。
陆子卿拧紧小拳头,轻轻捶着那软兔,凶狠道:“你这臭伯逸!坏伯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