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得很近,她单薄的背甚至抵在了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淡淡丝竹香也弥漫在她的鼻尖,冲昏了她的大脑,让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愣了许久都没有回复。
“哑巴了?”祁琛侧眸睨了一眼温初酒,嗓音低低的,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戏谑,惊的温初酒立刻回了神,颇感无奈的点点头,违心的赞美道:“好看......好看。”
祁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便直起了身子,似乎没有为方才那么近距离的接触感到有一点点的悸动,嗤笑了声后,垂眸看着站的笔直笔直的温初酒,嗓音透着倦怠感,“你知道,它是什么花吗?”
被这么一说,温初酒又觉得开始闻到了这个花的臭味,她刚想捏着鼻子,身后的男人忽然冷声道:“再捂着我就把你鼻子给割了。”
温初酒垂眸,她就应该知道祁琛的臭性子,但是也没有反抗,就这么憋着气一同和他观赏那朵花。
祁琛瞥见了温初酒此刻憋着气的样子,心下冷笑了一声,伸出掌骨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推了推温初酒往前,臭味扑鼻而来,温初酒被熏得连续呛咳了几声。
身后响起男人的讥讽,“没用。”
温初酒不敢忤逆,只能低着头憋着气。
祁琛冷笑了声,对着外头的小太监道:“拿蚊蝇进来。”
小太监很快就拿着进来了,祁琛手指间摩挲着玉扳指,见状,对着此刻还在憋气的温初酒道:“再问你一遍,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温初酒憋着气摇头,脸都快涨红了。
但是她真的开不了口,太臭了,刚刚忍不住呼吸了一下,越靠近就越臭。
祁琛见状,对着小太监道:“喂给它吃。”
小太监立刻应了声,替着一个小罐子往那朵花那边走去,小太监将罐子打开,从里头用小钳子夹了一个蚊蝇递到了花的跟前,只见合起来的花猛地开了,用着近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这个蚊蝇吃了进去。
温初酒站在离花较近的地方,将这些全部收入眼底,这个花,居然还吃东西!
温初酒吓得一张小脸蓦然白了,连连退了好几步,好巧不巧的,偏偏撞进了祁琛的胸膛处,男人个高,胸膛也宽大,硬邦邦的触感让温初酒又瞬间红了脸,一白一红的,像是唱戏班子在变戏法。
祁琛看着自己胸膛处抵着的那个小肩膀,眼眸微垂,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戏谑,仿佛像是在逗弄小狗似的,道:“这个是食人花,你要是敢不听话,好奇心这么重,朕不会让你受牢狱之灾,直接将你赏给这朵花吃掉。”
温初酒就这么被祁琛吓得打了一个嗝。
祁琛眼底的戏谑很深了,似乎对温初酒这个反应很漫意,对着小太监道:“把这花拿出去。”
本来这花只是王公公第一次见拿来吃蚊子的,刚好祁琛心中欺负她的念头又起来了,顺便吓一吓这个好奇心这么重的小女人。
没想到,她这么不惊吓。
祁琛嗤笑,小太监憋着气抬着花往外走,刚巧遇见了王公公。
王公公道:“你们将捕蝇草拿出来作甚?”
小太监道:“回王公公,皇上说拿出来的,而且,这个东西,听皇上的意思,今日开始改名字叫食人花了。”
王公公带着太医往里走,祁琛已经坐在了龙椅上,又开始低头处理朝政,新帝登基,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这几日皇上都是熬着夜,一日睡不到两三个时辰便要起来继续批阅奏折,王公公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让他体谅一下身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脑袋给皇上叫人摘下来。
太医上前,对着祁琛行了礼,祁琛道:“给她看看。”
她是谁,无需多说,这个殿内不可能给王公公看,而皇上都这么说了,这个殿内除了皇上就只有一个女人。
太医是今日刚上任的,几乎都认不全里头的什么宫女太监之类的,如今也不敢细细瞧温初酒,也没看她穿着什么的,下意识觉得出现在皇上殿内,还让皇上开金口让他们看病的,八九不离十是个妃子,他上前几步,对着温初酒道:“娘娘,麻烦伸出手给微臣把把脉。”
娘娘一出,王公公和温初酒当即愣在了原地。
就连此刻翻阅奏折的祁琛也顿了顿指尖,半晌后不紧不慢的丢出几个字,“眼睛不用,可以挖掉。”
这八个字,可真是把太医和温初酒都给嫌弃了一个遍。
温初酒也在祁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吓的立刻回神了,忙对着太医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是,奴婢就是一个宫女。”
这副澄清的很快的模样,让祁琛尽收眼底。
太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跪在殿内嘴里是讨饶的话,头都快磕破皮了,祁琛才金口一开道:“看你的病,看完赶紧滚。”
太医也不敢耽搁,立刻谢了恩,却仍然惶恐不安的替温初酒把脉,温初酒觉得他替她把脉的手都是抖的,她轻轻的叹息一声,但多少也能理解,毕竟她自己也知道祁琛有多么的吓人。
思及此,温初酒便偷偷的瞥了眼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他好像心情又不好了,翻阅着奏折的手加快,眉头却越蹙越深,让她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太医把完脉,对着温初酒叮嘱了几句话,后又道:“我这里有一瓶积雪苷膏,你拿去涂一段时间之后就能将额头上的疤痕消掉了,你无需太过担忧会留疤,你每日多涂几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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