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舔唇,将旁边的凳子狠狠一踢,怒吼道:“温初酒,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为何出了承天宫还站在雪地上这么久,为何不回温湫宫,为何不喝安胎药!”
温初酒心口直疼,孩子没了,没人比她更痛心,如今被无端指责,更让她的眼眶发酸,也跟着吼回去,“祁琛,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前几日我就叫你叫太医来,你听了吗?你怎么说的,你叫我别装了,那时候我肚子就开始疼了,你过问了吗?”
“现在孩子没了,你在这装什么慈父!”温初酒红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却一把给祁琛摁进了被窝,烛火下看不大清晰,一晃而过,但她却看见他的眼睛似乎有点红,她的手给他桎梏住,她挣扎,怒道:“你放手!别碰我!”
祁琛紧紧的桎梏住温初酒的肩膀,任她闹腾,见她终于安稳了些时,祁琛喉结滚动,俯身,哑着嗓音道:“温初酒,不管你信不信,朕都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温初酒垂眸,眼眸轻颤,如今再说这些话已经是徒劳了,孩子都没了...
温初酒侧眸向下,忍着心口的酸胀,道:“祁琛,你走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她始终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他喉口发涩,半晌后松开了桎梏她肩膀的手,嗓音低沉,道:“温初酒,朕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祁琛说完这句话,拂袖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殿门口,温初酒坐在床榻,能听见他吩咐侍卫的话。
“传令下去,温初酒禁足温湫宫一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殿内一步!”
温初酒看着眼前的烛火发呆,神色漠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如此。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嘶哑,小手贴上了自己的肚子,带着哭腔的哽咽,心口发涩,道:“我原以为,娘亲还有你,没想到连你也离娘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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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快来了,天气也愈发的寒冷,她窝在被窝里头,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已经躺了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祁琛没有再踏入温湫宫一步,而她亦没有向任何人打探他的消息。
温初酒面对着墙壁,身后传来脚步声,温初酒怔忪,仔细一听是梦烟的,想到梦烟,温初酒能感觉得到她好像与自己慢慢的生疏了,许多时候,她想找她说说话,梦烟总是一脸的不耐和烦躁,久而久之,温初酒也闭上了嘴,没有再去烦她了。
她知道梦烟是在怪她那时候没有和皇上调离她去承天宫,当时温初酒不敢开口说这个请求,现在想想还好没说,不然祁琛对她的怒气不知道会不会殃及梦烟,让梦烟一起遭罪。
温初酒敛神,听梦烟的脚步声似乎有点急,嗓音也急,道:“小姐,小姐......”
温初酒翻身看她,莞尔一笑,低声道:“怎么了?”
梦烟俯低身子,低声道:“小姐,方才林少主托人告诉我,叫你今夜去皇宫的后角门。”
温初酒一双眼瞬间瞪大,嗓音不自觉地拔高,道:“真的吗?”
“嘘。”梦烟点头,道:“真的,是托了送菜进来的人告诉我的。”
温初酒捏着被子的手收紧,她感觉得到,林九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定然是上次答应她带她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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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假死药
夜深了,寒风压过枝头,北风凛冽奏鸣,枯树上零星的几片树叶随着风发出悲戚的乐章。
梦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温初酒换上,走到了门槛处,温初酒转身,又问了一次梦烟:“我这样子看不出来吧”
梦烟又仔细地瞧了瞧,道:“小姐你放心吧,天黑黑地,没人看得出来的。”
温初酒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梦烟今日说林九约她今夜去皇宫的后角门,她当即就说她如今被禁足出不去,但是没想到,梦魇倒是脑子灵活,叫她换上她的衣裳,皇上只是禁足温初酒,但是只要殿内有人就可以了,就如梦烟所说,天色渐黑,没人会注意到她的。
温初酒一路低着头走到了皇宫的后角门,那里有几个侍卫巡逻,还有一辆送菜送肉进来的马车,她将自己的小身板匿在黑夜里,靠着墙壁,依靠着大树投射下来的影子慢慢的走到了皇宫后角门。
只是这里侍卫的巡逻很森严,来来回回足足有好几十人,她要和林九见面简直难上加难,只要侍卫们一直在,她可能等到天亮都见不到林九。
可是如果要这样硬冲出去,不但会闹的众所皆知,祁琛更是有借口抓林九,她是真的害怕他会做出将林九五马分尸的事情。
她咽咽口水,在冷风中打了个颤,她正准备想方法走到门口的后角门时,整个人的嘴巴和鼻子就被人捂住了。
“唔——”温初酒一双眼瞪大,心中对祁琛一个月前掐她脖子的事还有阴影,只是很快她便安静了下来,因为捂住她口鼻的人没有祁琛的那种狠劲,似乎还怕弄疼了她,轻而又轻的安抚道:“酒酒,是我。”
是林九。
温初酒转身,便看见林九穿着侍卫的衣服,她轻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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