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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晏元川说,他却不肯,我知道如果想要看你的这封信,只能把自己的眼睛养好,我开始配合了元歌的治疗,反正在我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是黑夜,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有一天我终于能看见了。
    我不想去欣赏什么风景什么人,我只想看看她给我的那封信。
    然后我忽然觉得我还不如就这么瞎着,她的那封信是我看过最无情的一封信了,寥寥几笔,满是绝情。
    她说:祁琛,我原谅你了,我们两清了。
    我的名字,加上十个字,她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开始拒绝了元歌的治疗,元歌不顾我的拒绝,依旧叮嘱我,一定不可以让眼睛见泪,因为我的眼睛见了泪,次数多了,以后就再难好了。
    我依旧不肯配合,元歌沉默了好久,忽然介绍了一个道士给我认识,说是若我不甘心,可以叫这个道士招魂。
    我听后,立刻命人将那个道士请进宫,然后那个道士告诉我,请不来,我问他为何,他说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你恨我不愿来,要么就是你没有死,魂根本招不来。
    我不相信你没死,怎么可能没死呢,你明明就躺在我的怀里,可能是我的不相信太明显了,那个道士问我:“你是不是想弥补你的妻子?”
    我说是啊,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死换她生。
    那个道士叫做徐倞,他说他不可以用我的死来换你的生,我忽然想去民间有一种蛊术,可以将立一个守魂盒,听说这样就可以让那人的魂留在身边,我令他弄一个守魂盒,并且把守魂盒配套的生死薄也立了。
    生死薄可以保护她来世顺遂的路,我想,那是我可以接近她的唯一一个方法。
    那个道士万般阻拦我,后来被我坚决的命令下,还是立了。
    我忽然想起我的孩子,我问徐倞:“孩子可以让他留下来陪我吗?”
    徐倞说可以,但是如果我要孩子留下来的话,必须用心头血养着,而且绝对不会久活,除非有解,我听后,自嘲的笑了笑,活着也只是要有希望的时候才活着,没有希望的活,那是行尸走肉。
    我没有犹豫把孩子请进了我的梦里,因为我想到了她死前和我说的那番话,孩子日日在她的梦里,让她煎熬让她难受,听徐倞的话,我要每日吃多点把身子养好才可以有血供养孩子和生死薄,我开始了照顾自己的身子。
    原本想着她下葬的第二天就把国号复回去,但是因为我的身子原因,一直拖到了现在,我复了国号,追封她为懿卿皇后,而我的封号是炎卿,我想,她会明白的。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我早就取好了自己的名字,顾归酒,温初酒的酒,我这一生,归于温初酒。
    后来,边境蠢蠢欲动,三国来犯,我想着屿国的皇陵有她在睡着,如果我不打赢这场战争,那么她连安歇的地方都没了,我不愿她死了也被人打扰。晏元川替我主持朝政,我抱着她的守魂盒出发征战。
    打仗的日子每日都是闻着血腥味过,但是我只要看见她的守魂盒,想着要给她安宁,我便什么都不畏惧,我戴着她绣的那个五颜六色的荷包,站在战场上的时候,只觉得她在身边。
    三国被我收复了,犹豫之间,我留下了安国。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我记得,她和林九的来往书信里,林九说她最喜欢安国,既然她喜欢,那我就留着。
    打仗的那两年里我没有回去过屿国,但是营帐内全都是我画满的她的画像,班师回朝那日,我抱着她的守魂盒,将那些画像收入盒子里,一起带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我去到了她的墓前,看着周围的树,只觉得太过于单调,我知她定然不喜欢,于是便亲手在皇陵周围种满了梅花。
    那一天我彻夜未眠,靠在皇陵的墓前,彻夜长谈,我告诉她我这两年来的事,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仗,打完仗之后就回帐内,外头的士兵们在睡觉,我独自一人在帐内画画,画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她。
    那种想念是扎了根,发了芽的。
    那天晚上我靠着她的墓碑,以前当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开始害怕鬼神,害怕树林,害怕坟地,害怕浑身是血的人。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
    不怕皇陵周围阴森的风,不怕树叶在簌簌作响。
    我什么都不怕,因为
    ——我最爱的你,躺在里面。
    我回了皇宫,晏元川卸任,他替我操劳了两年,提出要去今苑喜欢的安国边境住一段时间时,我答应了,并且把那块地,赐给了他,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皇宫,夜里就去温湫宫住,我只有感受到你的气息才能让自己睡过去。
    朝堂上的人开始拼命叫我纳妃,我只觉得好笑,我从认定她是太子妃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纳妃,要纳后也唯有一个温初酒才配为一国之母。
    如今她死了,那些拿子嗣说话的人,简直就是荒唐,我连我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怕屿国的江山没后?
    在我心中,还有我的身子,只认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温初酒。
    无论我的心,还是我的身子,从开始到我死,都会一直只有一个女人,旁人是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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