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过去, 林璇挣扎的动作变小了很多。
何涣捻着银针,额角已有细细的小汗珠, 待时机差不多,他才开始取针。
收好针包,林璇身体热度稍稍减退,虽然还有烈火灼心之感,但她好歹能神志清明一些了。
“阿璇好些了吗?”卫恒抬手摸了摸林璇的额头。
林璇好多了, 只是有种热度稍减后,强烈的倦怠袭了上来的感觉。她恍恍惚惚地朝卫恒轻轻点了点头,便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
收好针包,何涣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洗干净手,才道:“大人元气不足,疲倦是很正常的。接下来便要把大人移到旁边的屋子里泡药浴,这就有劳王上了。”
“先生辛苦了。”卫恒朝何涣感激的笑了笑。
何涣忙摆手:“不敢不敢,此乃老臣职责所在。”
卫恒眉眼间放松了些,他用薄薄的衾被盖在林璇背上,然后小心地把她抱在了怀中,向旁边的屋子走去。
屋中置了一个很大的浴桶,冒着热气的温水因为加了各种药材而变成了淡褐色,并且还散发着微凉浓重的苦涩味,那味道充斥了整个屋子,闻起来并不好闻。
时间要紧,何涣忙道:“王上把林大人的衣裳退去,把她置于浴桶之中。这水不能变冷,也不能过热,所以约莫一刻便要加一次水,为了有效,同理一刻也要加一次药,总共要有四次,约莫半个时辰,才可把那药性疏散完。”
他顿了顿,接着说;“老臣已经吩咐了侍女,令其每隔一刻就送小半桶水来,老臣亲自调药,也会来送四次,送完之后,需要王上加到浴桶之中。”
“有劳先生,孤都记下了。”卫恒把这些要求都牢牢记到了心里。
“记下了就好。”何涣瞄了一眼林璇的衣裳,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那老臣就先去调药去了。”
“好。”卫恒镇定的点头,实则抱着林璇的手在微微发颤。
等何涣出了门,卫恒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把林璇先放到一旁的软塌上,手指微颤的触碰到她亵衣的领口。
定了定神,他喃喃道:“不怕,阿璇以后是孤的王后,现在孤就算看到一点点没关系的。”
“对,孤一点也不怕。”
似是被这薄弱的自语给鼓励到了,卫恒屏息把衣裳褪下一些,便看到林璇白皙圆润的肩头,如玉的肌肤依然是让人遐想的淡粉。
卫恒瞧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心疼,他看着林璇裹得很紧的.胸布,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若是年少时还好,待身形长开,要掩藏住这个特征就太困难了,说不好连呼吸都可能会痛,而他的阿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暗暗忍耐了这样的苦楚,还一忍就是几年。
这期间她随时还要担心被人发现秘密,这压力也太大了些。
像她这般的高门女子,在这个年纪,就算没有夫婿,她们所承受的压力也远远小于林璇承受的。
这样想着,卫恒除了对林璇的怜惜外,不由有了些疑惑,按理说林璇父母都是极疼爱她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让她扮作郎君,让她无端端承受如此之多的重压呢?
只是现在并非想此事的时候。
卫恒的手尚未触碰到布料时,他立即闭上了眼睛,然后在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结扣的位置,下手很稳,耳根的红却已经扩散的脖子,然后蜿蜒到了衣裳之下。
约莫解完了结,解完了腰带,卫恒又闭着眼把那薄薄的衾被盖到了林璇身上,然后他睁开眼睛,借着衾被的遮掩,技巧性的把那薄薄的布料轻轻从林璇月匈前抽了下来,然后又往下褪了她的裤子。
当用薄薄的衾被把林璇包饺子一样裹起来,他又成功把她抱到浴桶里之后,卫恒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有些手抖腿抖的坐到了软塌上,随意露出一抹苦笑。
太难了!他太难了!这简直比让他处理繁重的政务还要繁琐,比他同敌人厮杀还要心惊。
在软塌上随意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后,卫恒看到靠着浴桶睡得昏沉的林璇后,才有些傻气的弯了弯唇。
不过,阿璇是女郎真的是太好了!
怎么天下间的好事,都被他碰上了呢?
要是他表白心意后,阿璇愿意接受他,那就是十全十美,他再没有一丝缺憾了。
*
翌日。
林璇皱了皱眉,忍着四肢酸痛的感觉睁开了眼睛。
玄色的大床上,同是绣了山河暗纹的床帐垂至床下,淡淡的檀香从床帐处悬着的香包里散发出来,夹带着枕被间那人熟悉的味道让林璇懵懵的怔了片刻。
她现在是在卫恒的床上。
昨夜的事情像是流水回流一样,一桩桩一件件让林璇脸色红红白白,最后她才有些难以接受的捂住了脸。
先是被女人想要强.上,后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掉马,昨夜精彩得真的超过了林璇的想象。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林璇鸵鸟似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卫恒啊!
床帐一动,卫恒坐到床沿低头看着林璇熟睡中的脸蛋,半晌后,按耐不住的低头亲了她的脸一口。
然后自己默默高兴一会儿。
过了小一会儿,又忍不住再亲一口。
到底有完没完啊?!
就这样三番四次被偷亲后,林璇暗暗攥紧了被子,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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