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拍了下谢世安的额头,翻身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了起来,笑道:“想得美。”
谢世安笑着将她抱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
苏文卿窝在谢世安的怀中,没过多久就升起几分困意,她打了一个哈气,“听说你今日和大皇子吵起来?”
谢世安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哪有这么严重,就是争了几句罢了。”
苏文卿:“又是朝政上的事情吗?”
谢世安:“大皇子想亲自去地方上查科举舞弊之事。”
苏文卿笑道:“勤政爱民,亲力亲为,这不是挺好的吗?”
谢世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日渐激烈,地方并不比安京城,就是贴身护卫难免也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何况大皇子一走,安京城中必定会以三皇子为主。”
苏文卿不解,“若是这样岂非吃力不讨好,那大皇子为何还要选择去?”
谢世安:“最近朝堂上几件大事都是三皇子占了上风,大皇子也是心中着急。”
苏文卿看见谢世安眉间那抹散不去的担忧,她拿被子将谢世安裹了进来,钻进谢世安的怀中,语气懒洋洋,带着几丝糯糯的感觉,“所以大皇子是想借这次机会打一个翻身仗吗?”
谢世安觉得苏文卿像一缕阳光,总是能让他感觉暖洋洋的,他点点头,“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大皇子的心急之情,机会难得,而涉案官员又和三皇子有关,若是此事办得好,不仅能得到朝臣的支持,还能得民心。”
苏文卿想了想,“你是觉得天上掉的馅饼通常都不是肉饼而是铁饼?”
谢世安早知道苏文卿活得很通透,“是啊,如此好事三皇子却没有全力相争,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三皇子有点顺水推舟的意味。”
苏文卿:“三皇子没有与大皇子争夺此事的主理权?”
谢世安:“争了,也曾在今上面前吵得面红耳赤,只是我觉得若是三皇子真心想争,此事绝不会如此轻易落在大皇子身上。”
苏文卿明白了,“可是你没有合理的证据能证明你的直觉,而大皇子又觉得此事是他全力争取而得来?”
谢世安抱着苏文卿叹了一口气,君臣之间的信任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建立的,他可以出谋划策,却不能将意志凌驾主君之上,他只是担心三皇子不给他这个慢慢磨合的时间。
苏文卿不记得原著里面大皇子的结局是什么了,但是单看最后三皇子和五皇子相争、完全没有提过大皇子的情形,大皇子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太好,只是如今剧情明显已经崩了,她不敢自作聪明地指点江山,万一忙没帮上,还干扰了谢世安自己的判断。
谢世安见苏文卿一脸纠结,突然有些后悔将这些烦心事情说给苏文卿,他压下心头这些事情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如今大皇子心意已决,再做这些假设也没有意义,只能在大皇子的安全上面多多做准备,尽人事,听天命,说不定大皇子就赌对了。”
苏文卿点点头,突然好奇,她试探道:“我记得你和五皇子一向私交甚好,为什么你帮的是大皇子而不是五皇子呢?”
谢世安觉得苏文卿这种眼神格外熟悉,当时她以为他对五皇子......有什么其他心思,每次和他谈起五皇子也是这种眼神,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带着跃跃欲试的好奇,谢世安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安慰和同情,脸色阴了阴,扫了一眼苏文卿,不动声色,“公是公,私是私,为什么你觉得我和五皇子私交不错就一定会帮他呢?”
苏文卿一副理所应当,“虽然五皇子表面沉迷声色不学无术、整天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但是他其实文治武功,胸中自有一番丘壑,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能治国安民,若是他未来成了皇帝,于天下百姓也是一件幸事啊。”
谢世安闻言不怎么开心了,他也文武双全,也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怎么没有见过苏文卿如此崇拜地夸他?
苏文卿见谢世安脸色不怎么好,心中纳闷,她说的这些明明是原著里谢世安说五皇子的,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谢世安看起来倒像是不怎么开心。
苏文卿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著中谢世安和五皇子惺惺相惜、君圣臣贤,肯定是她夸的力度不够!
苏文卿绞尽脑汁,“五皇子知人善任、纳谏如流,若论才干,五皇子绝不会逊色于三皇子,而且五皇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一看,一看就很有帝王之相。”
谢世安:......“若论相貌,难道不是三皇子更有帝王之相吗?”
苏文卿:......这是在考验她闭眼说瞎话的能力吗?......没事,不就是吹彩虹屁吗,她可以的。
“三皇子那哪是有帝王之相,那是刻薄相!你看五皇子,眉眼虽是含笑,却有千般丘壑,即使不怒,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而且身量修长挺拔,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雅致......”
谢世安忍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齿地打断道:“那我呢?”
苏文卿正调用全部脑细胞努力地将五皇子吹上天,谢世安突如其来的问题超纲了,直接将苏文卿问倒在原地。
苏文卿表情十分懵,“啊?”
谢世安:......很好,夸他就这么难,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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