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小东西难受一点点,他病着呢,需要好好休息!
霍琰按下顾停,给他盖好被子:“你乖乖睡觉。”
再转头看吴丰和小猞猁:“看好他。”
吴丰自不用说,主辱仆死,这本就是他的职责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小猞猁歪了歪圆脑袋,看了看枕头边蔫哒哒的主人,像是听懂了,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喵嗷——”
知道啦,下回再来记得给主人和主人的喵带好吃的!
都安排好了,霍琰从房间走出来,背着手把门关严,狭长眸底压着火气:“他在养病,本王今日便不与你们计较。”
随即脚尖轻点地面,身姿飒爽的离开。
不是治不了这两个人,只是响动多了,小东西一定睡不好。
霍琰已经极尽体贴,给足了脸面,顾庆昌仍然不知足,一脸难以置信:“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明明就是他的错,倒成了他不同我们计较了,简直不要脸,和顾停一样!”
看到江暮云担心的脸色,一眼眼望向房间门的动作,顾庆昌心里忿忿,不行,他不能让顾停这么舒服!病了是不是,哥哥能让你病得再重一点!
很快,外头流言四起,大多是捧宜昌侯府俞星阑的。
都说人家是从小到大精心养着的小公子,锦衣玉食,善良乖巧,不管长辈同辈,没有一句恶评,所有见过的人都夸他脾气好品性佳,这次虽然在大街拦男人有点失礼,但人家应该啊,被占了便宜就不能讨个说法了?
且人家用情至深,温柔又懂事,还不争不抢不闹妖不惹祸,这样的人谁不喜欢?俞星阑值得得到一份好姻缘,他也配得上!
反观顾停是什么人?从小就招猫逗狗各种歪心思,不被家人待见的庶子,和镇北王的纠缠本身就是个阴谋!顾家家在京城,老宅在晋阳,哪哪都同九原无关,他为什么跑去九原受冻?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人家镇北王!他的主意一早就在打了,说人家俞星阑心思深,他心思就不深了?
最开始所有人都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他是镇北王心尖宠,靠着这名声招摇过市,谋财得利,没一个人见过他和王爷在一起,也是王爷大度不计较,才没弄死他,北狄犯边,顾停是帮着守城了,看起来功劳很大,可那又怎么样?不就是装模作样的骂骂人,换我我也行啊!镇北王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要?只要付出这一点就能得到,我也愿意啊!
而且养顾停多贵呀,看看那讲究,那在九原城头放的话,什么小银鱼小金鼠小南珠,你怎么不上天呢?
此人一路走来的所有,一目了然,野心昭然若揭,心胸狭隘又嫉妒成性,能是什么好人?还好镇北王醒悟过来,没睡他睡了人家宜昌侯府小公子,不然岂不是亏大了?
呵呵,顾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好下场!
见主子有了点精神,吴丰小心劝:“真的不让小的给王爷带句话?”
外头那些话实在是不好听,他为自家少爷不值。
“不要,他若来了,你帮我赶走,我不想见他。”
顾停蔫哒哒的揉了揉枕边小猞猁。
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有些情绪不应该,可现在演着戏生着病么,他允许自己任性一点,等病好了,他会好好办事的。
就三天,顶多三天,他给自己规定下时间,就算病没有彻底好,他也要满血复活去外头平事,十日期限就快到了,哪容得他总是逍遥自在?
他没问外头的事,霍琰和吴丰也没特意告诉他,霍琰是想让他好好休息别费神操心,吴丰是知道自家少爷太聪明,要说就得全说,隐藏不了,想隐藏也会被猜出来,所以干脆一个字都不说。
第三天晨起,顾停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说话不瓮瓮的了,脑子清醒头不疼了,身上还挺有力气,并且觉得饿,这是全好了吧!
他决定吃完饭就出门,是时候造一造了!
结果不等他出门,顾庆昌先找过来了。吴丰不愿意拿外头那些脏的臭的污少爷的眼,他可是愿意的很。
“哟,还有闲心思吃早饭呢,”顾庆昌凉凉开口,“你的镇北王要同人成亲了,你知道么?”
顾停夹小咸菜的手一顿:“成亲?”
顾庆昌看着他,眼底闪着异光:“对啊,当人家宜昌侯府小公子是白给的呢?睡了还能不负责?镇北王是挺厉害,可那是在九原,京城可不是他的地盘,这里有掌天下权的天子,有天子青眼有加的侯府,龙来了得盘着,虎来了得趴着,不愿意也得愿意!”
顾停怀疑的看向吴丰——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敢瞒着。
吴丰只是安静的垂了头,没说是,也没着急反驳。
顾停就明白了,没什么成亲不成亲的事,又是他这没脑子的兄长在危言耸听,可顾庆昌敢这么说,肯定就是有了些风言风语,没准还有顾庆昌自己的推波助澜,想要让他不痛快。
顾停从容的吃完粥,放下碗:“我突然觉得,你做下一代家主挺好。”
“呵,”顾庆昌冷笑一声,“终于知道为兄的厉害了?”
顾停颌首:“又蠢又瞎,愚昧无能,顾家有你这样的人带着,不会有未来,将来我对付起来也会轻松很多。”
“你——”顾庆昌猛的跳起来,指着顾停鼻子,“到现在还以为有谁会护着你么!你是镇北王的谁?能帮得了他什么?今天可就是第十日了,天子遇刺一事还没有结果,眼看镇北王就要受罚,你什么都帮不了,反倒人家宜昌侯府小公子,背靠大树有权有势,还能帮忙圆缓说和,眼下娶了正好平事,要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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