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书铭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钟闻天去叫了早餐上来,许书铭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朝他招手,餐桌上还摆着丰盛的早餐。
许书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不早了,记者会就在九点半,他不能缺席记者会。但是钟闻天好心给他叫了早餐,他无视他心意的话不是很好……
钟闻天见他皱着眉毛没动,大概心里猜到他心里在犹豫什么,便从位子上站起来,主动拉着许书铭和自己坐下来。
“再急,也要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开车送你过去。”钟闻天给他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夹了一只皮薄馅儿大的汤包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鸭子肉做得,吃着不腻,刚刚出炉,我就叫他们送了一笼过来。”钟闻天用筷子把汤包戳破皮,做功极好的汤包立刻露出冒着肉汁儿的馅儿,钟闻天对他道:“趁热吃,我们快点。”
许书铭还是没动筷子,他还在和自己的意志力做斗争。钟闻天看他天人交战的神色,心中一笑,心想不就吃个饭嘛,有什么为难的,严舒灵少了他难道连记者会都不会开了?
他想了想,然后十分恶劣地把自己碟子里已经不烫的包子加起来,送到许书铭的嘴边,蛊惑道:“尝一口,已经不烫了,快尝一口,我们吃完就走。”
睡了一觉,昨晚吃的晚餐都消耗光了,其实昨晚的主食也就一点粥,消化得更快。许书铭闻着汤包的香味,觉得自己的肚子都会唱歌了,又见钟闻天还耐心地等着他张口,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给面子的吃下去了。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就想让我辞职?”许书铭自己拿起筷子,放弃似的坐下来吃早餐,心里仍在心中严肃地思考着钟闻天是有意为之,还是居心险恶,反正就不是好东西,他说:“我本来就不打算做一辈子助理,你也不要总想法子让我消极怠工,等舒灵那边招到合适的人选,我会向她辞别的。”
钟闻天觉得自己好冤枉,“我没有啊。我很支持的你工作。”
是吗?许书铭怀疑地看着他,满眼不相信他的目光。
“怎么这样看我?我要是想让你辞职,早用其他方法了,还用等到现在?”钟闻天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有些不高兴道:“你得给我个好好交代一下,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设,怎么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嗯?”
许书铭正在喝粥,听到他的话,差点笑喷,他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看钟闻天:“你还知道‘人设’这么时髦的词啊?”
钟闻天更加不开心了,他也有手机,也会上网的好吧。他这次不打算轻易放过许书铭,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转向许书铭的方向坐直,许书铭却不理他,专心和自己碗里的粥奋斗。
都怪钟闻天找的厨师,做得饭菜味道太好了,根本让人停不下来。
钟闻天觉得许书铭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端正,现在就不端正,以后哪还有他的家庭地位,必须纠正过来。
他伸手扳正许书铭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说:“别笑,我有话要跟你说。”
“吃饭呢,待会儿车上说吧。”许书铭要掰开他的手指。
“不行,就现在说!”钟闻天坚持道。
要说什么啊。许书铭嗯嗯两声,示意他自便。
不能吃饭,许书铭的心思又回到时间上,视线不自觉开始瞥向钟闻天的腕表上。钟闻天见他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只得再把他的脸也扳正,说:“你再不老实,我就亲了你啊。”
许书铭这才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瞅着他。
钟闻天见他真两眼专注地看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直接问,宝贝,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太爱我,那许书铭万一真说是啊,岂不是跌份跌到马六甲海峡。
“说啊,怎么不说了。”许书铭见他呆呆望着自己,有些好奇的伸手摸摸了他的脸,“明知道我没时间,还这么犹豫。”
他拖长声音,然后再钟闻天惊讶的视线里,从位子上站起来,弯着腰在钟闻天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用鼻尖蹭钟闻天的鼻子,说:“到底是什么啊。”
好嘛,这么可爱,钟闻天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地认栽,不过这个时候哪有空回话,是男人就赶紧干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他把手放到许书铭的后脑勺,拉着他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按着许书铭的后脑勺不许他躲,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接了一个时间冗长的早安吻。
“全是鸭肉的味道。”钟闻天最后摸着下巴点评道,“换成鱼肉我可能就要过敏了。”
他说完,许书铭便上前拧他的脸,说:“我来测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钟闻天立时表态,说:“开车呢,别动手动脚的。”
许书铭简直懒得理他,“看到你才发现我对北京人可能过敏。”一开车满嘴跑火车的坏习惯简直刻在基因里。
“地域歧视要不得,”钟闻天端正态度,说:“话说回来,你们广东人不是只吃福建人吗?”
许书铭想到那个网络上流传的段子,被逗笑了,“就歧视,谁知道你吃了多少霾才长大的。”
“那敢情好,”钟闻天说,“能让你们广东人舍弃福建人不吃,找我这个北京人下嘴,看来是真爱没错了。”
“……”许书铭默然无语,槽点太多,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哪儿吐起,“……你早上纠结老半天的话,就是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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